“景武,赶紧爬出去!”
玹耳在后面看着他卡在一半扭来扭去的怪状,已近一刻钟过去了,他才爬出一半身,越想越气,真想一脚踹过去。
“我也想,可条件不允许啊!”
传送轮外面传来景武急躁不耐的怒声。
玹耳不禁凝眉,穿了几次不是都直接过去的吗,怎到他这事就特别多?
传送轮的黑洞,易让人产生幻觉和心魔,若不是她定力好,此时怕早已心魔起,走火入魔,不暴毙身亡也变痴呆了。
可即使心魔未出,现下呆久了多少也有点不适,只觉头晕眼玹、胸口发闷、呕心想吐,空气也越渐稀薄,呼吸变得急促。
胖婴却像没事人一样,如往常般天真烂漫的瞪着眼睛。
她怎也不说会遇到这情况呢!玹耳多少责怪地看了胖婴一眼。
胖婴没留意她的眼神,而是一直嫌弃地看着那个卡在一半堵住出口的人。
片刻后,景武身子似乎越渐松动,慢慢地爬了出去。
为何看似爬出去?玹耳狐疑间,赶紧穿过传送轮,惊愕地愣了愣后又退了回去。
“你最好待会能给我一个解释。”
说完,玹耳怒瞪了胖婴一眼,便将她塞了出去,自己深呼吸后,捂住嘴巴爬了出去。
周围一片都是小土堆,上面立有木墓碑,其中一个小土堆松动过,旁边有一棵约至小腿高的小树,而玹耳正从这小树树干内艰难挤出来,小树周围还有一堆白骨。
远远看着,一男子爬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胖婴,最后一个长发白衣女子从坟墓白骨堆内爬出,诡异惊悚。
“鬼、鬼啊!”一个抱着野果的小男孩惊恐大叫,落荒而逃,踉跄绊倒又再次跑起,踉跄扑倒又再次跑起。
望着一边鬼哭狼嚎的跑着离开的小男孩,玹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看着胖婴一眼。
胖婴无奈摊手,然后指了指小土堆里的小树,瞪起食指,重重晃了晃。
“玄栖城只剩这一棵小树能传送了。”
玹耳和景武惊诧一愣,看着胖婴,胖婴惊愕地捂住嘴巴,眨了眨眼睛,摇摇头。
方向分明是从她那传出来,玹耳惊问道:“是你在讲话?”
是我在讲话?胖婴张了张嘴,只能啊啊哈哈叫,惊悚摇头。
景武抱着胖婴的手臂缓缓圈紧,慢慢转过身,慢慢俯视一看,吓得后退两步,咽了咽口水。
一个约七岁大的少年,身穿墨灰色麻衣,结发于头顶,身子轻飘飘离地,面色煞白,身体透明可见身后小土堆。
“真有鬼。”良久,景武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两眼不停打量着眼前少年。
胖婴吓得忙捂住眼睛,往景武怀里钻,瑟瑟发抖。
“死胖婴,你才丑呢!不许骂我丑鬼!”鬼少年一怒,面色更显狰狞。
一阵阴风吹过,景武只觉背脊凉飕飕的。
玹耳缓了口气,虽然对方是鬼,不是人,还是礼貌性地蹲下身,轻声问道:“请问该如何称呼你?”
鬼少年睇了个眼色,指了指他们身后。
玹耳转身一看,了然歉意道:“对不起,迫于形势所逼,我们急需这棵小树,无意冒犯。”
方才他们出来的小土堆就是鬼少年的坟墓,那堆白骨正是他本人,鬼少年姓梁名雨伯。
他无所谓摆摆手道:“生前所物,死后无物,随便糟蹋,只是那小树不能给你。”
话落他忽然道:“死胖婴,我说了不许叫我丑鬼,你借我宿树,还如此不礼,信不信我喊醒他们!”
鬼少年向周围小土堆看了一圈,怒声警告。
“别别别。”景武忙捂住胖婴的嘴巴,笑道:“帅小伙,别动气,死小孩不懂事,勿怪,勿怪。”
这随便看去,大大小小的土堆数也数不清,若是真惹怒了他,叫醒这些鬼,这刚来恐怕就得惊动玄栖城上下了。
玹耳忙阻止道:“童言无忌,我替她向你赔罪。”
“骗人。”鬼少年冷哼一声道:“那胖婴很得意的说自己已几万岁的老妖怪了。”
能确定他能读取人的想法了,玹耳正无语时,胖婴一听可不依了,拍开景武的手,瞪了景武一眼后,转而看向那鬼少年,半眯着眼睛,死盯着他。
鬼少年不以为意,冷笑道:“我是短命鬼,怎样,我七岁就死了,哪像你这老妖怪,说自己长得娇俏可爱,臭不要脸。”
胖婴恶狠狠地鼓腮发出低沉鸣叫。
鬼少年突然大笑几声,得意洋洋道:“来呀,我才不怕你这老妖怪,反正我是鬼,还怕你再把我杀死不成。”
胖婴气不过,张起双手就朝着他乱挥。
鬼少年做了个鬼脸,怀着手得意洋洋地飘来飘去。
玹耳和景武虽然听不见胖婴说什么,可听鬼少年所说,也猜到大概,两人只觉汗颜无语。
一个几万岁的人了,还和一个七岁小孩斗嘴置气,还输了。
作为她主子,玹耳都觉丢脸。
鬼少年故意气她道:“要不要我帮你复述啊,见你可怜就替你说几句吧。”
玹耳正无奈,鬼少年忽地正色道:“主子,帮我再杀他一次!”
说完,鬼少年又得意洋洋笑看着胖婴。
胖婴听到他说的话朝着玹耳就猛点头。
这没骨气的家伙,玹耳捏了捏她的脸颊,气道:“你一个大人,跟小孩子都什么气,不觉丢脸?”
“她说她不是大人,现在她只是小婴儿。”
鬼少年替她复述完后,嘲笑道:“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