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轻轻摆弄着陈忆的长发,整个脸上一副无所谓地表情:“不搭理他们,买两块地皮换我一个发电站?开什么玩笑!”
陈忆转过身来将脑袋枕在陆卓肩头:“你不怕得罪了他们?黑社会可不是讲道理的人。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韦氏兄弟不是好说话的人。”
“怎么?你想我答应他们?”陆卓轻轻捏了捏陈忆的耳垂笑着说道:“刚才你不是还让我拒绝他们么?”
陈忆摇摇头:“我刚才只是想你先拖一下,韦氏兄弟不是男罢干休的人,这次你不答应他们,恐怕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陆卓一撇嘴:“不算?那他们还想怎么样?对付我?让手下小弟来找我麻烦?”
陈忆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韦氏兄弟又不是白痴,自然不可能用这种老套的方法。我估计她们会用别的方法。”
陆卓有些搞不明白了,两个黑社会能有什么其他方法?无非不就是老一套威胁恐吓,最多也就是绑架之类的粗重活计,还能相处什么点子来。
陈忆望着陆卓不屑地模样,脸上立刻一笑:”你忘了,现在的香港百分之七十的娱乐行业还掌握在他们手里。为你安排一两个头版明星还是没问题的。”
陆卓眉毛一挑,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潜规则这样的字眼:“那真是太好了!”
“你说什么?”陈忆掐住陆卓腰间软肉狠狠一掐,顿时展现出了从前的风范。
“哎哟哟!不对,我说错了,错了!是这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被他们迷惑的!”
中环,黄河实业总部。这幢大厦高六是七层,整整接近两百米,与一旁的中银汇丰遥相呼应。
倪祥生翻看着陆卓这两天的整个行程记录,一旁已经年过四旬的倪永孝站在他身旁,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倪祥生对自己的安排。
虽然已经掌握了黄河实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倪永孝却依然要看倪祥生的脸色行事。这份家业虽然迟早有一天要传到自己手上,但是在这之前自己是决不可能越过自己父亲的。
倪祥生对陆卓这两天的行程很感兴趣,手里的报告已经详细到了陆卓和陈忆从下飞机起去过那些地方见过什么人,买过什么去哪间饭店吃饭吃过什么东西,甚至连详细的时间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案。
在报告的结尾,详细地记录了陆卓昨天下午是几点钟从酒店出发,几点到韦氏兄弟的庄园又是几点钟回到酒店。倪祥生望着上面的时间差,满是皱纹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倪永孝望着年近八旬却依然神采奕奕地父亲,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紧张:“爸,韦氏兄弟下手这么快,你觉得陆卓会不会被他们说动?”
韦家兄弟的算盘倪永孝很清楚,黄河实业的发电站一旦建起来,香港的供电分配额将会重新划分,这是韦氏兄弟打死都不愿意的情况。一倪祥生在香港商界的地位,他如果要建发电站的话绝对会将原有得到市场份额一口吞下,而靠着黑道起家的韦氏兄弟手里的市场将会被悉数抢走,甚至倪祥生如果想的,他可以直接拿走整个香港甚至对公工程的所有供电权。
同行是冤家,以倪祥生今时今日的地位绝对不是韦氏兄弟用任何方式能够撼动的。他想要做什么行业,只要一句话就能完全占领市场,只是这么多年来黄河实业都是以正当手段与同行竞争,虽然财雄势大,但也只是以势压人,很少用其他手段逼迫同行就范。这也正是倪祥生能够一直到今天都屹立不倒的根本之一。
听到倪永孝的问题,倪祥生不禁微微一笑:“陆卓?他没那么简单!从出发到回酒店总共不过三个小时,谈不出什么来。更何况前天晚上他还被韦康摆了一道,心里头一定不舒服。陆卓虽然年轻,但却不蠢。”
倪祥生点着自己面前的资料,信心满满地猜出了陆卓和韦氏兄弟此刻的想法。双方现在都在等,等自己的条件。
如同一个天枰,韦氏兄弟已经放出了自己的砝码,但陆卓依然没有做出自己的选择,甚至连倾斜的意向都没有。这不不是韦氏兄弟的筹码不够多,而是陆卓还在等自己出手。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商人,陆卓已经学会了平静,不管面对多大得到诱惑他都不会轻易出手。现在的情况对他有利,他也犯不着再做出火中取栗那种急躁的姿态。
倪永孝望着倪祥生微笑的脸蛋,半天没有开口。他也见过陆卓,虽然做事情的确滴水不漏不像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也不至于让倪祥生这么看重。那天在北京,陆卓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谦逊有利的富家公子,至于谈生意的本事,恐怕只有倪祥生自己知道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要不要我现在去请他?”倪永孝有些疑惑,自己父亲向来决断高明,怎么到了陆卓这里就变得半天没有反应了。
倪祥生点点头:“好吃好喝招待这,尽量找一些新鲜刺激的给他!”
倪永孝一愣:“您的意思是?女人?”
倪祥生顿时有爱要:“不要,陆卓既然呆了女人来,意思已经很明显。在他没有透露之前不要给他准备女人,赛马,赛车,翻船,游艇,枪械,黑拳,这些都可以。如果他高兴,就陪他一起去澳门。总之,先把他招呼好再说!”
倪永孝点点头,虽然心里头还有深深的疑虑,但他对倪祥生的决定却没有半点怀疑。这么多年来,倪祥生的每一个决定最后都被证明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