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辩解道:“我说梅花好看,又没让你买这院子。”
张四爷无语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初是莫言非坐在这院子里,看着一院子的梅花,赖着不肯走。张四爷无奈才咬牙买下这么大的院子,弄得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梅花,他还不好跟别人解释。
莫言非见张四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想着明天还要跟张四爷借冯强陪她去白云观,赶忙找话题缓和气氛:“宗泽,我今天脑子有点不好使,你帮我想想,如玉的话里,我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
张四爷瞥了一眼莫言非:“你这爱财的姑娘,怎么会有忽略掉的东西。”
莫言非深吸一口气,两眼放光:“大太太的钱!十年前大太太一年可以积攒出一百块大洋,这么多年下来,少说也能有个五六百块了,如果利滚利的话一千块都能有了,还有首饰、地契,这些东西在哪儿?”
“我会去问我大哥,你不用管这钱的事儿。”
莫言非拉着张四爷的胳膊,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宗泽,我好久都没见你大哥了,明天下午,你陪我去看看他呗。”
张四爷一皱眉:“如玉说的那些钱和东西,我会去核实,你最好离我大哥远些。”
莫言非嘀咕道:“你核实完了,又不会告诉我。”
“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莫言非眼睛滴溜溜转着:“我想你大哥了,去看看他也不行吗?”
“不行。”张四爷语气生硬地说道。
莫言非见张四爷沉着脸,只好说道:“那好,我不去看他,但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告诉我。”
“嗯。”张四爷应了一声。两个人走到前院,冯强看到莫言非,忙说道:“吴妈已经吃上晚饭了。”
“嗯,你送我回家吧。”莫言非说着就要往外走。
张四爷喊道:“你旗袍还没穿。”
“哦。”莫言非这才想起来,自还没穿旗袍,转身进屋穿上李婶熨烫好的旗袍。
李婶对莫言非说道:“已经这么晚了,你就吃了饭再走吧。”
莫言非笑着摇头,急冲冲的往外走:“这么晚了,吴妈该着急了。”
莫言非一上车,见张四爷已经坐在车里,她诧异地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冯强要疯了,心说:这小非是真傻还是假傻呀?这么晚了自然是送你回家啊。
张四爷也要疯了,他良心发现,觉得这么晚了,不亲自送莫言非回家,莫志远那头不好交待,可没想到莫言非这个傻缺,会问他去哪儿。
张四爷一咬牙说出了三个字:“望月楼。”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望月楼是不是那个,有姑娘唱小曲的酒楼?”
“是。”
莫言非一脸兴奋:“你也带我去看看呗,我听大鹏说,那的姑娘大多是南边过来了,说话慢声细语的,听得人骨头都软。”
冯强实在听不下的那个望月楼,就是一个小餐馆,你说的那个是六道街那的大酒楼,不是一个地方。”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去那大酒楼,想着叫上我。”
冯强无奈地说道:“你赶紧回家睡觉吧。”
莫言非一笑,转头看向车窗外,心说:小样儿,真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喝花酒的地方吗?!
吴妈下午去江医生的诊所周围走访了一圈,把得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江医生母子待人随和、热情。那个刘护士见人却是冷淡的。
吴妈故意说刘护士与江医生很般配,可卖菜的、修鞋的,甚至连道口崩爆米花的都说吴妈是乱说,那两人是不可能的。
吴妈正盘算着,明天去给手指换药时,怎么说能让那江医生说出对莫言非评价。
莫志远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可心里却在研究吴妈那变来变去的表情。
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哎呦,这让人不省心的,可算回来了。”吴妈说着快步跑去开门。
莫志远长舒一口气,心说:是够让人不省心的。
张四爷和莫言非一起下了车,莫言非奇怪地问道:“你不会是要进门喝杯茶吧?”
“不可以吗?”张四爷反问。
“已经很晚了,不适合喝茶,你还是回家睡觉吧。”莫言非说完,自己也觉得太不给张四爷面子了,便接着说道:“吴妈手破了,明天中午我包冬瓜馅的饺子,你早点过来吃。”
吴妈打开门,站在门口说道:“四爷来啦,进屋喝杯茶吧。”
张四爷对吴妈说道:“这么晚了,不打扰了。”
“这么晚了,你快回着,头都不回的往家走。进门之后,回手关门。
张四爷看着紧闭的大门,转身上车:“去望月楼。”
冯强启动汽车:“这个点儿,望月楼应该没有包间了。咱们明天不是还要去白云观吗?不如今天先早点回去,明天晚上再去望月楼。”
张四爷一挑眉:“到底听谁的?”
冯强讪笑:“当然是听你的,不过李婶不也说,咱们大爷那头刚办的白事嘛。”
“行了,回去吧。”张四爷不想再听冯强磨叽,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去望月楼,只想赌那口气。
莫言非一进门见父亲正在看报纸,她脱掉风衣坐到父亲身边说道:“爹,我有话跟你说。”
莫志远看了一眼女儿:“喝酒了?”
莫言非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脸,问道:“我脸红吗?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莫志远无奈地说道:“你身上有酒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