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母不那样做,自己就会死?这是什么意思?
索凝疑惑地看着父亲,虽然她有了一个答案,但她并不愿意相信那就是真的,因为那样的话,不仅父亲的光辉形象会崩塌,就连铁衣门千百年呼喊的正义口号也会在她耳中变得虚伪不已。
索昌明看着索凝道:“其实,我和你母亲是拒绝来执行任务的,你也知道,我曾经早就答应过你,会退出江湖,离开铁衣门,再也不管异道的事情,可我们始终是十六子之一,要脱身没那么简单,况且密讳甲胄失踪多年,按照门规,我们有义务去寻找。”
义务?是的,强制义务也算是义务。
但是这种强制义务却不能明确体现出来,而密讳堂也很清楚,这种送死的方法不会得到门徒的赞同,所以,他们需要人自愿前往,于是,他们选定了在普通门徒之上,又属于泰山堂十六子排名最后的索昌明和钟芳夫妇。
索昌明攥紧拳头道:“我们俩去面见法者的时候,法者布置了任务,可我们立即拒绝了,在拒绝之后,他们拿出了你的照片,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去执行任务,那么,你就会死于非命。”
索凝有些不敢相信。
索昌明道:“真的,他的原话就是死于非命,我知道那是威胁,也知道他们做得出来,毕竟,异道之中谁都知道,铁衣门心狠手辣,对于盯上的目标绝不留情,但是,我们一直认为那仅仅只是对于邪魔外道而言,没想到,对自己人也是一样。”
索昌明和钟芳只得答应了执行这次任务,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索昌明道:“我们接受了任务,就得想尽办法完成任务,而且还要想尽办法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保住性命,回去见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妈要利用他人的原因,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索凝还能说什么呢?她难道要怨恨父亲和母亲吗?她只能怨恨伪善的铁衣门。在她父母失踪之后不久,就有铁衣门的人找上她,告诉她,她父母是为了寻找密讳甲胄而失踪的。
这件事触动了索凝,索凝也因此作出了改变,当然,索凝这十年来的衣食住行所有费用,都由铁衣门负责。她原以为铁衣门是为了自己,没想到,却是希望再多一个牺牲品而已。
索昌明夫妇失踪十年,女儿肯定会去寻找,寻找过程中免不了会发现点什么,所以,与其让她自己发现,不如直接告诉她,再利用她,就算找不到真相,也可以将索凝送进地鸣楼内,哪怕她失踪了,也算掩饰了铁衣门的秘密。
这就是密讳堂所做的两手准备。
换言之,密讳堂的计划中根本就是确定了他们一家三口会死在地鸣楼内。
索凝一言不发,只是上前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如今的她只寄希望在尉迟然身上,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找到自己的母亲,然后再找到离去的方法,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得亡命天涯。
黑暗中的尉迟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不敢俯身,只是用脚在那里踩着,下意识想用手电去照,可是手电亮着,光线却照射不出来,不,应该说手电好比水龙头,像有什么东西将水龙头出水口堵住了一样,让光线无法照射出来。
所以,尉迟然根本看不到脚下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得出,那是个躺在地上的人。
尉迟然蹲下来,用手摸着,摸到那人穿着一件夹克,下面套着一条牛仔裤,腰间还有一支手枪。
当尉迟然将那只手枪拔出来,握在手上的时候,立即就可以看清楚那支手枪的模样,那是一支左轮手枪,看手枪上的编号,明显是以前t国警察的制式手枪。
这么说,地上这个人,不是苏妮就是米卡了。
尉迟然摸到了躺在地上这个人的手,发现手是冰凉的,再一摸脉搏,也没了,这么说,人已经死了?
不是说,在这个边界中不存在生死吗?怎么会这样?
要不传说有误,要不这里就不是边界,尉迟然想办法摸索着那人所携带的东西,希望以此来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可是找了半天,都没在那人身上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备用的子弹之外,就是巧克力以及手持无线电,也没有证件之类的。
忽然间,尉迟然想到了什么,其实要判断地上是苏妮还是米卡倒是很简单。
尉迟然自言自语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个sè_láng,反正,那个,得罪了……”
说完,尉迟然往尸体的胸口摸了下,是平的,这下就可以确认,应该是米卡了,因为米卡是男的,苏妮是女的。
不过,尉迟然又想到,万一苏妮是个飞机场,而且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呢?
想到这,尉迟然差点给自己一耳光,自己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地上躺着的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那个被称为胎眼的米卡了,米卡死了,而且现在摸起来,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致命伤,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如果是饿死渴死的,但是随身携带的水和食物都没有动。
也没有血,不是中枪,不知道是不是被勒死的,看不清楚。
尉迟然背起尸体,拽了拽绳子之后,那头立即开始抓紧绳子,尉迟然也跟着绳子开始往回走。
终于又回到了院门口,当尉迟然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索昌明和索凝也看到了他背上的那具米卡的尸体。
当尉迟然将尸体放下来之后,却发现米卡的双眼通红,布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