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伟被贺长卿指向的那一刻,贺长卿一字字道:“他就是我带来的祭品。”
尉迟然一惊,周先伟也傻了,就在两人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白狐猛地扑向周先伟,在半空中变成了一块白布的模样,直接将周先伟整个罩住,紧接着又化为一条白蛇死死缠住周先伟,高昂的蛇头也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周先伟的脖子咬了下去。
尉迟然要上前,却被贺长卿拦住,但他立即挣脱,贺长卿直接将他压在地上制住,不让他动弹。
尉迟然动弹不得,只能看到周先伟被那白狐变成的白蛇咬住了喉咙。
周先伟的浑身都在颤抖,此时的他虽然还在挣扎,却因为无法挣脱,最后的力量也只能变成颤抖。
十秒之后,白蛇松开周先伟,身躯落地重新变成了白狐的模样,开始抖动着浑身,似乎很是舒坦,而那张狐狸脸也逐渐变成了一个俊俏男子的面容。
尉迟然依然在试图挣脱贺长卿,可贺长卿仍旧死死压住他,带着奇怪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的白狐。
突然间,白狐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它的身体开始逐渐溶化,变成了之前胶状的物体,除了头颅之外,其他部分在短短十来秒之内变成了一滩白色的烂泥。
贺长卿松开尉迟然,缓缓起身,走到那白狐跟前,伸手去摸了一把,将白狐身体化为的烂泥全数包裹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紧接着扭头对尉迟然说:“把瓷盒砸烂。”
尉迟然此时正在查看着周先伟,听贺长卿这么一说,也只是恶狠狠地抬眼看着他。
贺长卿厉声道:“你如果还想救他,那就照我所说的去做!快点!”
尉迟然迟疑了下,还是走到瓷盒跟前,将瓷盒拿起来,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
“不!不要!”白狐爆发出惨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救我,又为何要害我?”
被摔碎的瓷盒之中滚出一颗蓝色的珠子,那珠子散发出的光芒在离开珠子本身之后就会缓缓落下,变成如液体一样的东西。
贺长卿用包裹住白狐烂泥的右手捡起那颗珠子,走到周先伟跟前:“掰开他的嘴。”
尉迟然立即照做,贺长卿顺势将那颗蓝色的珠子直接塞进周先伟的口中,然后一拍其后背,将蓝珠送入其腹部。
尉迟然见状问:“这能救他?”
贺长卿则是一步步后退:“靠近他,最好抱着他。”
白狐厉声道:“不要听他的!你会死的!杀了他!杀了他!他在害你!杀了他!”
尉迟然矛盾地看着贺长卿,毕竟之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此时大脑一片混乱,加上白狐所说的那番话,他已经分不清楚贺长卿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抱住他。”贺长卿平静地说,“如果你不那么做,我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我们的努力也白费了。”
尉迟然最终选择了相信贺长卿,一把抱住了周先伟,却没有想到周先伟的身体却变得黏糊糊的,自己抱住他之后,直接粘在了身体之上,无法再分开。
尉迟然慌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贺长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成功了,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你就呆在那,反正你也动不了,我该做正事了。”
说着,贺长卿重新走到白狐跟前,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用鲜血在上面写上密讳,紧接着贴在白狐的头顶。
原本还在叫嚣的白狐立即住嘴,虽然不能再说话,但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愤怒的杀意。
贺长卿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朱砂,用笔蘸着朱砂在白狐四周画出了北斗七星,紧接着将那支毛笔倒转,直接狠狠地插在了白狐的头顶。
毛笔插进去的瞬间,白狐双眼瞪大,逐渐失神,最终变得空洞。
贺长卿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尉迟然,此时尉迟然已经失去了知觉,虽然大脑可以思考,眼睛能看见,但却无法动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吸收着周先伟的身体,而且已经吸纳了三分之一。
“你不会死的。”贺长卿轻描淡写地说,“你只会脱胎换骨。”
贺长卿掏出刀来,将白狐的头颅和其已经变成烂泥的身体割开,提着头颅走到沙墙之上,看着那汹涌如波涛的沙墙,将白狐的头颅直接抛了上去。
白狐的头颅被那沙墙吸收之后,沙墙开始恢复平静,紧接着变成了一个沙盘,上面显示着山川河流等地形。
贺长卿拿出准备好的相机,从不同的角度开始进行拍摄,拍摄完毕之后,又掏出纸笔来将沙盘上的地形手绘下来。
等一切办妥之后,贺长卿伸手将沙盘小心翼翼地全部抹平,观察了许久,确认不会再显示出任何线索后,这才转身走到尉迟然跟前。
此时,尉迟然已经差不多吸收了周先伟的身体,只剩下周先伟半个头颅还在尉迟然腹部的位置,场面十分惊悚。
贺长卿盘腿坐在尉迟然跟前,掏出一瓶酒来,打开瓶盖闻了闻,又抿了一口,露出惬意的表情:“我记得你是不喝酒的。”
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尉迟然,心中虽然愤怒,但更多的确是恐惧和疑惑。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远超出他过去经历恐惧的总和。
“镇邪塔内的机关是活的,但这里布下的局却是死的。你摔碎的瓷盒之中的确装着狐妖的三魂,而得到瓷盒的人,不管知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会犯相同的错误。”贺长卿语气缓慢,同时轻轻摇晃着酒瓶,“不知道瓷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