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回到宅子,重新检查了一遍宅子,发现宅子每个房间内,乃至于厕所洗手间都有装过隐蔽摄像头,虽然被人拆走了,但依然留下了痕迹。
除此之外,尉迟然没有发现别的,于是他又敲开了邻居的门,详细询问了那对夫妇关于王比利夫妻的事情。
了解完一切后,天色已晚,尉迟然买了外卖回到了警局,将其中一份交给汪伦,从汪伦处得到查询结果后,自己则拿出钥匙,打开拘押室的门,将外卖直接放在了桌上。
旁边的床上躺着背对着他的初夏,明显是在生气。
尉迟然拿出外卖,将其中一份放在自己的对面,然后埋头吃着。
吃了一会儿,床上的初夏起身来,气鼓鼓地坐在对面,大概是因为饿了几天的缘故,她也忍不住了。
尉迟然吃完后,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然后问:“王太太,不,我不应该这么叫,还是叫你初夏小姐吧……那么,是你交代呢,还是我来陈述案情?”
初夏抬头,疑惑地看着尉迟然:“你什么意思?”
尉迟然道:“迄今为止,我只能说,你来报案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你的方式却错了。”
初夏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尉迟然端起饮料继续喝着,一口气喝了大半,喘口气道:“还在装呢?你不是什么王太太,你只是一个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监视王比利的人。”
初夏的脸色变了,放下手中的勺子,拿出卫生纸擦着嘴,却没说什么。
尉迟然笑道:“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说了,还是说,你准备反问我,我有什么证据?”
尉迟然说完,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从哪儿说起呢?嗯,就先说我发现你不对劲儿的地方吧。首先是,我们在冻库发现尸体的时候,你竟然直接扑上去抱住就开始哭,我之前也办过类似的案子,见过亲属情绪崩溃,甚至晕倒的,但很少有人上前直接抱住已经变成那副模样的尸体,你演过了。”
初夏的目光看向一侧,还是不语。
尉迟然道:“如果那些猫是你养的,你身上肯定有猫的气味,但是我们警署的那只猫在见到你的时候,却没有去嗅你,没有表现出好奇和敌意,这就说明,你平日内根本没接触这些猫,人会撒谎,但是猫不会。另外,我在去卧室的时候,发现没有合照,照片是分开的,你的解释是,王比利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这也算说得通吧。”
初夏此时注视着尉迟然的双眼。
尉迟然接着道:“然后就是地下室了,在地下室里你暴露了两个问题,第一,我问你黑布后面是什么,你没马上回答,而是拉开黑布看了之后再告诉我的,其实你也不知道黑布后面是什么,所以,你需要拉开看看,拉开之后,你看到那些所谓的照片,告诉我,那些是照片,可惜,你说错了,那些不是。”
初夏终于开口问:“不是照片是什么?”
尉迟然笑道:“就冲你这句话,我更加肯定你不是王比利的妻子,因为身为妻子,怎么会不了解丈夫的收藏呢?那些是画。”
初夏笑道:“尉迟警官,你在套我话吧?明明是照片,你却说是画。”
尉迟然打开手机,搜索出了一个关键词,这才将手机递给初夏:“你看到的所谓的照片,叫瓷板画,准确的说是瓷像画,是中国南昌地区特有的艺术品,已经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初夏立即道:“我不懂,但比利就告诉我那是照片。”
尉迟然道:“真嘴硬,好吧,那我继续了,那些猫从泥土里钻出来,然后跑到地下室,按理说应该留下脚印和残留的泥土,可是客厅、楼梯等地方都很干净,这很明显是有人打扫过的,你说有扫地机器人,好吧,那么扫地机器人能下楼梯吗?能打扫楼梯吗?我之前去你家里看了,那种扫地机器人是可以编程的,属于智能的,所以会显示每次打扫的时间,我查了,上次机器人打扫的时间是一个月前。”
初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尉迟然。
尉迟然打了个哈欠:“我问邻居的时候,邻居告诉我,他们和王先生没交情,只是早晚下班打招呼,可是,你说过,你丈夫经常不在家,回家出门的时间也不规律,所以,怎么会存在早晚下班打招呼这么一说呢?另外,他们还告诉我,他们从来没见过王比利的太太,我也在宅子里查了一遍,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一个单身汉用的,几乎没有女性居住过的痕迹。”
初夏脸色变了:“我犯什么罪了吗?”
尉迟然又拿起手机,调出照片:“注意看这些照片,我都是一个小时前拍的,都有拆卸摄像头后留下的痕迹,按照之前我所说的,我推测是这样的,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初夏深吸一口气,随后道:“不用说了,那些摄像头是我装的,我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王比利,在我发现王比利咬死猫,又没回家之后,我这才来报警,然后冒充了他的太太。”
尉迟然敲着桌子看着初夏:“你胆子挺大呀,报了自己的身份id,还竟然敢冒充,初夏小姐,你的名字是真的,但不是一个阔太太,而是一个靠各类离奇新闻报道发财致富的记者,我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出名。”
初夏的目的就是为了挖掘新闻,挖掘真实又离奇的新闻。
大概是半个月之前,初夏从认识的一个熟人那里得知,在西北区住着一个怪人,这个怪人很有钱,开着名贵的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