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府,甬江客栈。
“当晚,那白衣人单枪匹马杀上灵隐寺。哪知灵隐寺中早有准备,除了灵隐寺的高僧外,武当,昆仑,青城,崆峒等八大门派都有高手在等候白衣人到来。那一夜,血染佛门净土。白衣人不愧是绝顶剑客,十步杀一人,释厄法师惨遭毒手,黯然圆寂,八大门派高手也多身负重创……”
“幸好有赵师全赵真人在最后关头施展出绝顶剑法,一剑刺中那白衣人心脏。白衣人近大半年来,横行江湖,终究折剑于灵隐寺。”
“话说这赵真人是何人也?他年幼时便拜入武当,奉昔年的擎天一剑张云和张真人为师……”
春寒料峭,那说书先生还拿着折扇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喝了口茶,正说着最近江湖上的事情。
客栈的一角,白玉京一边喝着酒,一边听他娓娓道来。柳鸣生死了,他早在前几日就知道了。当时虽然难以置信,但每一地都有青衣楼的人都在传,显然假不了。
“白玉京,我们今晚在这住上一晚再走,反正我爹和我娘他们还在后头,干脆等他们一晚上。”张翠屏笑道:“这宁波府你也没来过,我带你四处去转转。”
早在无嗔大师身死,琴心被夺时张松溪就想回老家。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去参与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只是期望着白玉京能借助柳鸣生的压迫悟得剑意才迟迟未归。
等柳鸣生的死讯传出后,张松溪便决定回老家。白玉京也不好不相送,一行四人出了杭州府,直奔宁波。只是不知为何,张松溪夫妇二人一路都走走停停,反倒是张翠屏拉着白玉京一路走得飞快。
明明是四人队伍就这样分成了两路,白玉京和张翠屏早早就到了宁波府。
是夜,白玉京躺在床上,双目虽然紧闭,但并没有睡觉,也没有修行胎息经。
大约四更天时,两道人影悄悄地靠近了白玉京所在房间。白玉京心中一动,暗道:“总算是把你们等来了。”早在白天陪张翠屏逛街时他就隐隐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但街上行人众多,那跟踪之人也非寻常人,所以一直未能发现是谁。
白玉京心想这人既然跟踪他,晚上怕有所行动,便想着守株待兔,到时再来个瓮中捉鳖。
就在他等那道身影闯进来就逮住那人时,鼻间突然闻道一丝异香,心中不禁暗道:“这人竟然下mí_yào,果真是下三滥手段。”好在他体内蕴藏青木真气,百毒不侵,不然就着了道了。
过了一会儿,两道人影溜了进来。一人在门口,一人悄悄走向白玉京。白玉京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但还是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靠近。那人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走到白玉京床前时还有些踟躇不定。
白玉京正等着他靠近,好瞬间制住他穴道。
“大头,大人还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得快点。”在门口的那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
而白玉京听到他这话也是一惊,外面竟然还有人接应。他这惊讶间只觉身体一轻,却是被一人抱了起来。这时候白玉京要制住此人穴道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听到门口那人的话却是不想这时制住这二人。
所谓艺高人胆大,白玉京想着暂时先由这二人摆弄,正好跟着去瞧上一瞧。他自问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声,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竟然有人来寻他麻烦,这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二人虽然使得是下三滥手段,但轻功却着实不错。就说抱着白玉京的那人,带着白玉京也能飞檐走壁,落到地上更是无声无息,显然一点都不吃力。
二人带着白玉京出了客栈,又绕到旁边一间巷子里,那儿早早停留一辆马车。
“事情办妥了?”
马车上传出一道阴冷的声音,那二人不由齐齐道:“妥了妥了,人都照大人说的完好无损带回来了。”
……
都知杭州有西湖,宁波亦有西湖。宁波西湖在城西南,因形状像月字,故多言之为月湖。月湖向来都是文人墨客谈诗论赋之地,所以在月湖旁多有朱门豪宅。
宁波大商人严文经的住宅也在此处,这些日子,严宅的人似乎多了不少。就如今夜,已过了四更天,院中还多见人影浮动。一向很早就睡觉的严文经也没有睡,正坐在两名锦衣汉子跟前,让人奉上了好茶。
“宋大人,卫大人,公子前些日让老朽备好的枯木逢春已经备好了,公子他什么时候过来品尝?”严文经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严,公子去四川了……”说话的汉子腰间挂着一把略短而又纤秀的刀,赫然是锦衣卫中有一定地位方能佩带的绣春刀。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他旁边那位汉子就打断了他的话:“八弟。”
那汉子一听,连忙改口道:“老严,你先下去歇着吧,我们的人也只在这暂住几天。”
“四川?”严文经心中有些诧异,但表面上丝毫不敢露出什么,点了点头,让人准备了些吃食,先去休息了。
等严文经走后,那被称为八弟的汉子突然开口道:“二哥,公子只是送来了口信说去四川,这个时候怎么就跑去四川了,路途可够远的。?”
“上面来了诏令,白莲教的人在四川聚众谋反,公子不得不抽身过去瞧瞧,而且京城那边也传来消息有东厂的探子去了四川。”那二哥说到这摆了摆手,“不说这个,公子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没?”
“金银儿那边已经安置好了,至于那道人,五哥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