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樊岳撩开窗帘,侍从驾马凑近,道:“城主,前面就是公子说的地方,宋管家亲自去敲门了。”
樊岳点点头,对宋越的做法很是满意,他们是来求人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尤其这件事牵扯着他儿子的性命,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没一会儿,宋越就朝她们这边招了招手,车架重新前行,抵达院门口的时候才重新停下来。
樊岳从车中下来,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青年,青年周身没有丝毫元气波动,显然只是个普通人,可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怯懦小心,反而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波动。
樊海和樊心悦自然是没有跟来,沐秋在后面的马车中看着樊滨,樊滨的身体即使再小心也不为过,樊岳将之带上马车已然是费劲了心思,在不确定对方情况之前,他也不想折腾自己的儿子。
“告诉夫人,让她在车中等候,我亲自进去一趟。”
“是。”
樊岳看向那青年,青年对他点点头,一伸手,示意他们进来。
等樊岳带着宋越进去以后,没等侍从跟上,青年便伸手将人都拦下了,“我们小姐说了,院子小,人多了太闹。”
侍从看向樊岳,樊岳摆摆手,示意侍从在门口等候。
见侍从不再要闯,青年退后一步,没有关上院门,转身领着樊岳和宋越进了门。
客厅中,雪琼已经准备好了了茶点,独一针倒也没有和之前一般玩下马威,樊岳二人落座没一会儿,便见一黑衣劲装男子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进来。
小姑娘同样一身黑衣,可和男子给人的那种雍容闲散却又冷厉的感觉不同,小姑娘即使一身黑衣,依旧让人觉得十分俏皮,尤其是她脸上带着几分餍足,嘴角含笑,似乎刚刚吃饱的小狮子。
樊岳没有丝毫架子,一见二人进来,赶忙起身,“独公子,独姑娘。”
沧伐将独一针安在座位上,自己在旁边落座,看都没有看樊岳一眼,径直的开始泡起茶来,让将视线一直落在沧伐身上的樊岳眸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此时独一针已然开口,“贵公子来求医的事情我家仆人已经和我说过了,受伤的是你儿子?人呢?”
樊岳没想到对方一上来直奔主题,竟丝毫没有要客气几句或者拿拿架子给给下马威的意思,赶忙道:“我儿身受重伤,不易挪动,如今还在门外马车中,还请大师能出去看看。”
独一针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蹦下来,对沧伐道:“我出去看看。”沧伐点头,手中泡茶的动作不停,虽还没有见茶叶翻飞,可一股浅浅的茶香已然钻进了鼻翼。
闻到茶香,樊岳一怔,随机垂眸掩住心中震惊之色。
“走啊,站在那里发什么呆。”独一针都走到了门口,回头一看人没跟上来,不由催促道。
樊岳带着宋越赶忙跟上。
院外,马车上。
沐秋轻柔的用帕子给樊滨擦着脸上的汗水,目光中满是担忧和悲伤。
樊滨如今面色苍白,脸颊凹陷,满头冒着虚汗,半个时辰就要吃一颗护脉丹,三个时辰便要一颗回春丹,将将勉强吊住性命。
护脉丹为五品丹药,而回春丹更是六品,还是六品中的极品丹药,只这几天的丹药消耗,已然将樊海等人来冥城带来的所有元晶消耗一空,还欠下了丹殿不少外债。
当然,如今樊岳夫妻抵达,这些元晶也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樊滨如今只下身穿着一条亵裤,赤裸的上身无一丝遮盖物,肌肤翻着不正常的白,却无一丝伤痕,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出身形上的不正常扭曲。
沐秋看一眼,心就跟着疼上几分,她不敢想,不敢想像这看似正常的身体里面已经伤成了什么样子。
“夫人,老爷出来了。”女侍凑到车窗前小声地提醒道。
沐秋擦擦眼泪,撩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樊岳身后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黑衣小姑娘和一个妇人装扮的普通女人。
她放下窗帘,不知想到什么,眸中多了几分冷意和狠厉。
说起来,独一针对这个海螟城城主夫人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当初还在海螟城的时候,她和沧伐没少趴她房顶,沧伐的宅斗启蒙可就是他们一家子呢。
只是此时,只不过对方肯定是不认识她就是了。
“大师,我儿就在里面。”樊岳和沐秋使了个眼色,让她下来。
马车很宽敞,别说进去一个独一针,就是樊岳和雪琼都进去也并不挤,只不过樊岳怕独一针有什么独门秘术不想让人知道,与其让她开口赶人,不如他们主动做到。
不得不说,樊岳这个人很有做枭雄的前置,能屈能伸,为达目的豁的出去放的下身短,修为再跟上,以后这玄武大陆上层肯定有他一席之地。
独一针倒是升起了几分送人情的心思。
在这种时候,沐秋向来是相信樊岳的,所以虽然心中不愿,还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独一针动作灵敏的窜上马车,却没有关上车门,就这么敞着让他们看。
她独一针虽然自信,却从不自负,没有看过病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言说自己肯定能救,所以只是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樊滨的情况,没什么不能让人看到的。
拉过樊滨的手,手指刚触到对方的脉搏,独一针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没一会儿放下手,她的手便搭在了对方看其正常的胸膛上,轻轻按压,越是触碰眉头皱的越是紧,到最后眉头不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