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迫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压抑不得宣泄,愤怒却又无奈的挣扎!
仙道一方最终还是退走了,但众多武者脸上丝毫没有欢悦胜利之色。
千百年来,“仙道”这两个字就像万斤重石,压在武者心头,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而今对峙,更是没有多少反抗之力。若非这里是皇城,若非皇帝的干涉,他们相信最后败的一定会是武道一方。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与愤怒都是苍白无力的。
云凡双拳紧紧握住,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一颗无比坚决的心,不因强大而屈服,不因弱小而畏惧,从不怨天尤人,从不自暴自弃。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云凡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力量对自己的意义……乱世之人不如盛世狗畜,被乒的感觉很不好受,命运不在自己掌控之内。
如果云凡拥有力量,绝对强大的力量,又有谁敢轻贱他?侮辱他?
说到底,这是一个遵循礼法的世界,但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力量才是公理、力量才是正义,力量才能主宰一切。
没有力量,便没有反抗的资格。
……
“我们,先回去。”
云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起昏迷不醒的妹妹,带着小火云朝着人群外走去。
浅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与云凡的心境不同,她虽然天赋独特,天资无双,可她如何比得上圣主精心培养长大的女儿,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是心无泪的对手,心里无需承受太多的压力。
而云凡则是因为一直在压力中成长,生死中徘徊,所以他更渴望力量,不喜欢失败,不喜欢压迫。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能够好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实际上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自己还不够强大,远远不够。
不够将天地放宽,不够让苍穹沉默,不够把心海淹没。
终有一天,云凡会站在这片星空之下,看尽无限的璀璨。
……
天河等人各自沉默,跟在云凡与浅依身后,心情亦是沉重。
待云凡等人离开以后,武道一方在古易的领导下再次聚集,相互交流着,可惜气氛比之先前更加冷淡。
……
另一边,当云凡等人走到半路的时候,几人匆匆朝着他们这方而来。
“等等!请等等!”
听到有人呼喊,云凡等人不由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竟是仙道一方的人。
“够了!你们仙道势力有完没完?还想干什么?真以为我们怕你们?来吧!用不着我老大出手,一眼能够收拾你们!”
天河恼羞成怒的站了出来,尽管他胆子很小,可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半点血腥。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天河早已真心实意的把云凡当做自己老大,三番两次见到云凡受人压迫,他的心里岂会好受?就连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修行之人。
来者颇为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云凡打量着对方几人,眉头微微皱起:“你们和圣地不是一起的?刚才没见你们出手。”
为首之人是位中年男子,国字脸,头发卷,眉目宽阔,身体强硕,给人一种厚重沉稳的感觉。
只听男子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云凡宗师勿怪,我是仙道云家的云阳泽……”
“仙道世家的人!?”
见云凡等人面色转冷,云阳泽连忙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我们仙道云家乃是炼宝世家,很少参与势力之争,所以诸位与圣地的恩怨与我们无关,刚才我们也没有为难诸位的想法。”
“嗯?”
天河等人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浅依感应到云凡情绪的波动,心里不禁有点好奇,莫非云凡与仙道云家有什么关系不成?
云凡直直看着对方,面无表情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呃……”
云阳泽怔了怔,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请问云凡宗师真的姓云,还是说阁下用的别名?”
云凡心头微动,眉头皱得更紧:“我自然姓云,白云的云,你们找我究竟什么意思?”
“阁下请看。”
云阳泽随手召出一柄长剑,其上纹印满布,散透着莹莹寒光,竟是一柄上品魂宝。
云凡瞳孔一缩,他注意的不是这柄长剑,而是剑身末处的一道印记,准确的说,那是一道云纹印记,和云凡本命魂宝上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云阳泽似乎注意到云凡神情的变化,继续道:“刚才我看到云凡宗师的魂宝上面刻有我云家的独门印记,所以我才冒昧前来,问问云凡宗师是否与我云家有什么渊源。”
“哦。”云凡不冷不热道:“那一位前辈教我刻印的,我和云家没有什么关系。”
云阳泽尤不死心道:“这个……或许阁下认识的那位前辈跟我们云家有些渊源呢?”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不熟。”
云凡莫名的一句话,让云阳泽哽住了,他本来还想追问下去,却见云凡已经抱着妹妹大步离开。
……
养心园内,清净悠然。
一间古朴素雅的房间中,云牧正躺在软床之上,昏迷不醒。
小火云蹲守在云牧身侧,云凡与浅依则站在床边,神情略显沉重。
经过浅依的检查,云牧的确是气虚脱力,并无生命危险。只不过,浅依发现在云牧神魂之中,一直有一股黑气缭绕,因此她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将云牧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