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番卒……突然间,唐旭猛然想起之前路过奉先殿时,在路上遇见的那一队。听张惟贤说,他从玄武门入宫时,也曾经遇见过一队。
刚才因为赶来要来乾清宫,唐旭并没有时间去多想。如今四周都陡然安静下来,唐旭顿时又不由的在心头生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来。
除了那两队人马之后,京城里面几乎所有的东厂番子,都集中到了这乾清宫里。也就是说,那两队人马的行踪,几乎不可能和这里毫无关系。可是那两队人马,究竟是要去哪?
奉先殿,慈庆宫,玄武门,西安门。唐旭蹲下身来,在地上拣了个石子,在角落里画了几个框,顺便又在几个点上比划了一下。
既然张惟贤遇见的那队是出了玄武门走的,那么自己遇见的那队,也许行走的方向是朝东华门。
出玄武门往西,是西安门,和出东华门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西安门,慈庆宫,东安门。唐旭口中继续轻轻的念叨着,想要找出其中隐藏的东西。
“福王爷在京城里,可是要过了中秋再走?”,不远处,张惟贤正笑眯眯的和朱常洵搭着话:“王爷难得回京,正好与太子及几位在京的王爷把酒言欢,过一个中秋团圆。”
惠王,桂王,不错,就是这里。唐旭猛然间两眼圆瞪,拿起手里的石子,在西安门和东安门的方向上,各点了一下。不错,就是惠王府和桂王府。
“李大人和秦大人何在?”,丢下手里的石子,唐旭忽得一下站起身来。
“唐大人有何吩咐?”,李慕江和秦平西,都离唐旭不远,听见唐旭的喊声,立刻都奔了过来。
“你二人各带本帐下一百人马,立刻分头赶往惠王府和瑞王府,桂王府救护。”,唐旭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若遇图谋不轨着,当场格杀。”
除了瑞王府在城东外,惠王府和桂王府都是在城西相邻的地方,不但是一个方向,而且离的极近,只要到了一处,也就算是两边都到了。
“得令。”,李慕江和秦平西两人,虽然也闹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唐旭既然这样吩咐下来,自然也不会没有原因,当下丝毫没有犹豫,各点起一百亲信得力人手,就要一起向着乾清门外奔去。
“惠王府和桂王府?”,张惟贤和方从哲还那里陪着福王朱常洵说着闲话,突然听见唐旭这边的动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西面的弘德殿,脸色顿时也是大变。
此两人身居高位,都不是草包。尤其是张惟贤,在进玄武门的时候就遇见过一队东厂的番卒,如今只听唐旭说出了惠王府和桂王府两处,哪里还想不出其中的机巧。
就连福王朱常洵,也是陡然间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走西北面的,拿我的行走牌子。”,张惟贤匆匆唤过一名身边的家丁,从怀里掏出一面腰牌让他拿好:“不必走乾清门,只从北面的坤宁宫出城更近。”
相比起以前从来没进过紫禁城的李慕江和秦平西,张惟贤明显要对这紫禁城里的格局熟悉得多。
“王爷和娘娘此举,未免有伤天和。”,望着两队人马分头奔了出去,方从哲也闷了半晌,忿忿的吐出句话来。
“我……孤……孤并不知晓。”,朱常洵明显也是被吓到了一般,话语间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丝毫没有适才的镇定。
“不管王爷知不知晓,暂且留在这里陪着阁老和英国公便是。”,虽然唐旭并不清楚,朱常洵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只是在演戏。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此时间不能放他走。
跟在朱常洵身边的,也有一名内侍,见唐旭挎刀走来,立刻也动了几步,拦在朱常洵身前。
“哼。”,不过唐旭除了走近几步,倒也没有其他举动,只是冷哼一声,招手唤来几名兵卒,将朱常洵前后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