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才能避过?”,唐旭向莫国用虚心请教。
“若去的不是辽东,兴许也就不会有逃兵了。”莫国用苦笑一声,丢回一句话来,引得唐旭又是一阵翻白眼。
如今去不去辽东,可并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事情。
难道不成,要自己效仿陈胜和刘邦,大呼一声揭竿而起?撇去事情还不至于糟糕到这个地步不说,现在也不是秦末的乱世,不需要皇帝老儿动手,只怕光是一个焦垣就能分分钟把自己给灭了。这样一来虽是兴许有可能“青史留名”,但是绝非唐大人所愿。
“并非我不肯教你。”莫国用苦笑过之后,继续正色说道:“只不过事事皆有不同,人心也是难测,我所能教你的,只有见机行事四个字。”
见机行事,莫国用这四个字,说了也几乎约等于没说。不过大抵也可以从中看出领军的难处,但凡能做到一军将帅的,实际上智商一般都不会太低,其中真正的草包只是极少部分。唐大人虽然自认不笨,可也有自知之明,想来此去辽东,只怕路上不会很太平。
回到家中,望着唐旭手里捧着的刀甲,即使还没有开口多问,洛雪霁的脸色也已经一片泛白。
八月的天气,尚是炎热,唐旭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早就是浑身的汗味。好在娘子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用过饭后,便请相公入内沐浴。
刚及脱衣入水,略有些微烫的水温就让唐旭忍不住打了一个激楞,全身的毛孔都惬意的舒展开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渐渐腾起,缭绕在鼻间。
“娘子在这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唐旭嗅着鼻子,对房外喊道。
“妾身煮的是兰汤,相公洗了,可以除一除身上的晦气。”洛雪霁听见相公的声音,倚在门边回道。
“浴兰汤兮沐芳。”
洛雪霁所说的兰汤,唐旭自然不陌生,兰汤其实就是投入兰草煮出的热水。沐兰汤的习俗,自商周起时便就有,据说可以除病祛邪,虽然多在端午时,但是平时也常见。
“士与女,方秉蕳兮。”唐旭虽知道娘子是好意,可是仍忍不住对门外调笑了一句:“士既在此,女又何在?”
话音刚落,就当真听见房门一阵响动,一张小巧的脸蛋,带着几分怯羞,出现在门边。过了好半晌,方才是鼓起了勇气一般的走进房来,顺便还没忘记掩上了门。
“娘子………”虽然是夫妻,可是唐旭正钻在浴桶里,见洛雪霁真走进来了,多少也有些窘迫,连忙往下缩了一缩,只留个脑袋露在水外。
洛雪霁也是羞红着脸,轻轻的咬着嘴唇,低头移着步子绕到了唐旭的身后。又停了好半晌,才听见一阵“簌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唐旭想要转身去看,却被一支莲藕般嫩白的玉臂缠在了脖子上。
“别……别看……”虽是隔着一层xiè_yī,可是紧贴在身后,唐旭仍是能感觉在肩头上像有一阵小鹿乱撞。
紧接着,隔在中间的最后薄薄一层也慢慢向下褪去,一片凝脂般的丰腴已是清晰可觉。
浴桶里的兰汤,升起一片缭缭的烟气,将两道身躯裹住。虽然兰汤尚且温热,可是唐旭却感觉身后的温度却更是烫人,自己也是禁不住一阵阵口干舌燥。
“你这回既然要去辽东,好歹要给唐家留个后。”伴随着一道略有些幽怨的声音,背后的小鹿撞的愈加激烈起来。
“留个后?哈哈哈……”唐旭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顿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眼前的一片旎旖风光,当下也是被这阵大笑击碎了大半。
娘子话里的意思,唐旭当然听得明白。如今京城中人,几乎都视辽东为虎狼之地,自家娘子有这样的担心自然也不奇怪。
“相公……”洛雪霁原本就有些情怯,听唐旭笑出了声,顿时更是面红耳赤。口中娇嗔一声,一只素手又伸到唐旭腰间的嫩肉上掐了几下,只是不但没有吃疼,反倒是感觉一阵阵酥麻。
唐旭一时间再也按捺不住,手上略一使劲,已是将躲在身后的可人儿一把拥到了胸前,半放在腿上。洛雪霁轻呼一声,两只胳膊仍吊在唐旭的脖子上不肯松开半分,却不知自家相公要的正是这满怀的温香。
“适才我忘了和你说。”唐旭在娘子耳边轻轻的吐着气,“翰林院里的两位大人,已是答应,为我在京中周旋。”
“这回领军的焦将军,也是孙大人的旧交,他已写了书信,委托关照于我。辽阳城里,还有莫大人昔日在辽东时的袍泽。想来不用多少时候,为夫便可以转回到京城里来。”
“相公此话当真?”洛雪霁心里顿时一喜,顿时就连羞怯也是忘了,挺起腰身,直直的望着唐旭。
“我岂会拿这等事开玩笑。”唐旭的目光,顺着面前的脸庞,徐徐向下移去,“你若是不信,稍后我拿孙大人和莫大人写的书信给你看便是。”
“你……”洛雪霁虽是喜不自胜,可是也立刻便发现了唐旭眼中的“不善”,又是一声娇嗔,逃也似的想要背过身去。
“你适才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既然鱼儿自己主动跳到了碗里,闻到腥味的猫儿又怎么肯再放过。
自五月里到现在,已经是有三个月之久,两人虽然一直共枕,却并没有过夫妻之实。当然,这期间不可能没有机会,但是先是卫所里的事,接着又要应付恩考,一直忙的焦头烂额的唐大人,实在是无心多想。这一回被撩拨起了心火,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