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唐旭仍是在不紧不慢的踱这步子,走到一扇通往花厅的门前,才停下了脚步。
只见这扇门的门楣上下,尽是贴满了道符,想来就是那半夜里作祟的地方了。
眼前这对门扇,看起来不新不旧,应该也没多少年头,上面又用漆批出了紫檀一般的花纹,类似的门,在京城里的大户家里随处可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唐旭对鬼神之事虽还有些将信将疑,可抱着“敬鬼神而远之”的原则,并不想多做停留,略看了几眼之后,就要转身折回。
可是刚及转身,眼睛的余光又仿佛看见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闪了一下,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去看,只看了几眼,顿时眼前一亮。
“你能作法驱邪?”望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唐旭,莫国用也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
“作法谈不上,驱邪倒是有几分把握。”唐旭微微笑道。
“好。”莫国用如今正是没个头绪,见有人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便犹如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若是果真能成,莫某日后也免不了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佥事大人先行为我预备一些器物。”既然开口承了下来,唐旭也不想再多拖延。
“黄纸,朱砂,家里都有。”莫国用忙不迭的点着脑袋,“若是还要罗盘,驴蹄我立刻便差人上街去买,黑狗血也可以现取。”
“这些东西倒是不用。”唐旭额角渗出几丝冷汗,听莫国用口里的话,当真把自己当成神汉了么,连忙抬起手来,轻摇几下,“只要烧一桶热水,再请个漆匠来就好。”
“这便能成?”莫国用的一双红眼,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能成。”唐旭斩钉截铁的回道。
心里虽是有些疑惑,可抱着拿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既然唐旭已经安排下来了,莫国用自然无不应允。
烧一桶热水,并花不了多少工夫,崇文门外也多的是木器店,漆匠也很快请了回来。
“撕了。”唐旭站在作祟的门边,上下又看了几眼,伸手一指门上的符纸。
“都撕了?”莫家的仆役尚且犹豫着不敢伸手,目光都落在莫国用身上。
“片纸不留。”唐旭斩钉截铁的回道。
“就依唐镇抚吩咐的做。”莫国用扫了唐旭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莫家本来就有几个下人,再加上卫所里带来的帮手,一群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转眼之间就把门上的纸撕了个干净。
“接下来该如何做?”撕掉了符纸,众人的的目光都转回到唐旭身上,等着他下一步吩咐。
“拿这桶热水,把门板好好擦洗一番,再重上一层漆就好。”唐镇抚要做的事情,听起来简单的令人发指。
“这真能成?”即便是莫国用,也泛起了疑心。
“今晚便知。”唐旭口里的话,依然自信满满。
“今日连累诸位为我奔波,莫某稍候命人备些水酒,算是谢过。”莫国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佥事大人客气了,只是太夫人如今病重,府中怕是不便欢宴。”莫国用的心思,唐旭如何能不了解,无非是想借机押下自己做“人质”,看看这些手段是否有效。
唐旭虽是不担心这个,可坐在这里吃酒,哪有回家陪老婆重要,“大人若是要谢,反正这里诸位都是卫所里人,等过几日也不迟。”
“那就还依唐镇抚的意思吧。”莫国用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来。唐旭的话,莫国用自然也听得明白,大家都是自己人,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没必要来坑自己一回。
擦洗门板并不费事,再批一层漆则有请来的漆匠在。寻思着反正左右无事,唐旭干脆先行告辞。
这一回莫国用只是站在那里好奇的看着正在重新上漆的两扇门板,并没有再多做挽留。
等回到家里,雪霁虽没有问,可眼神里多少有些关切。
“我已经去见过了莫佥事,只等下个月便可以带了告身去领俸银。”唐旭开口直接把莫家闹鬼的事情隐去。
唐旭几个月未去点卯,虽然是事出有因,可这世上有理没处说的也多。洛雪霁原本还担心相公会受到责罚,如今听话里的意思,前几个月的欠俸虽是讨不回,但是下个月便就可以继续领俸钱了,咬咬牙一两个月还是可以撑过去的,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前天夜里下的雪,经过两天已经化尽,天气又开始渐渐的热了起来,雪霁也把被子换回成了棉毯。
躺在床上吹灭了灯,唐旭依着前两日那样,想把身边的人儿拥在怀里,可是伸出了手,触及的却是一片凝脂般的肌肤,只有胸前一拢薄薄的xiè_yī遮住了半幅。
“娘子……”
前两日里,唐旭的身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下子横跨四百年的心理也没能适应,尚且无暇多想,如今软玉温香抱满怀,手里又是一片嫩滑,顿时小腹里腾的生出一片火热。
“这几天不方便。”感觉到了身边的火热,怀里的人儿羞涩的背过了身躯。
“那你……”犹如被当面浇了盆冷水,唐旭刚升起来火热立刻就消了一半。
“天热了。”自家娘子的回答同样简洁明了。
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这都两辈子了,都还不能得手,唐旭一阵悻悻,收回了手。
“你前日才醒过来,须得好好休养些时日。”虽然害羞,可是洛雪霁仍是很认真地说着。
“憋着更伤。”唐旭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