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应道:“这个并不难猜!死者头上插着季将军的冠簪,老夫第一反应当然是这丫鬟与你有过交集。而与你有交集的,不就恰好是带你换衣裳的丫鬟吗?”
季广点头,笑了,“这么说,倒也是哈!不过……”
他顿了顿,指着自己的脑门儿询问道:“袁丞相,你看本将军头上有包吗?”
袁丞相一愣,不知季广何出此言。不过,还是如是回应道:“没有!”
季广‘哈’的一笑,“对呀!本将军脑袋上没包,这证明我脑子一没被驴踢而没被门夹。
敢问袁丞相,我为何会做出用墨玉冠簪弑杀这丫鬟的愚蠢行为,还留下那么大个罪证让你们知道行凶者是我呢?”
“噗!”人群中,有反应快的失笑出声来。
这季广明显是在用言语耍戏袁丞相!
不过,季广这话也不得不令人审思。若真是他杀了人,却留下明晃晃的罪证,岂不是太蠢了?
“也许,你就是想用这招声东击西呢!”黎泰急切的落井下石。
季广嗤笑出声,“四王爷这是认定了我是凶手?”
黎泰当然想应下来,可是碍于黎皇在场,且没做定论,他更加不敢轻易下断言。
慕容秋雨走出人群,扬声对黎皇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了。一切联系起来,就像是有人故意设的局一样。而目标,正是季将军和儿臣。”
闻言,黎皇明知故问道:“怎么说?”
慕容秋雨深入解释道:“之前,季将军与太子殿下如厕归来,被这丫鬟撞到,打湿了衣衫。随后,她带季将军去偏院换衣服!
而在这个时候,儿臣身在喜房门外,却听到丫鬟说季将军醉酒歇在偏院,所以这便跟太子殿下求证,而后买了醒酒药送过去。
可是当儿臣买好了醒酒药赶到偏院时,却见父皇等人都在那里,并且有四王府的人用性命污蔑儿臣与季将军在厢房内苟且。
如此看来,若季将军没有提前离开厢房,或儿臣直奔厢房没去买醒酒药,那么将会发生什么呢?父皇你们就会看到季将军与儿臣共处一室的场景!
那样的话,即便我们衣着完好,是不是也要被人指责做了苟且之事呢?儿臣现在越想越心惊呢。”
这番话听起来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稍微一联想就会察觉出不对劲儿。
袁丞相冷着一张脸说道:“七王妃,之前在偏院厢房的事情,很明显就是刁奴污蔑。事情过去了,也便过去了。
现在我们说的是季将军涉嫌杀人一事,你不要混淆大家的判断,妄想转移话题!”
贤妃见袁丞相这样不依不饶,也赶紧加入到战队之中,“七王妃,本宫知道你与季将军私交匪浅。可是,这不能作为你包庇凶手的理由!
不论怎么说,凶器是季将军的,他本人没有不在场行凶的人证。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还用再狡辩吗?”
“哈?”慕容秋雨冷笑,声音沉了几分,“贤妃娘娘,说到这个凶器,我觉得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按照太子殿下和季将军的证言,这个丫鬟在他们如厕后撞了季将军,将酒水洒到对方身上。我想问一句,她端着酒水从哪条路往喜宴走,能撞到如厕后的季将军呢?
你怎知她不是故意守在男茅房外撞过去,趁机偷走了季将军的冠簪?不然,为何说好帮季将军找衣服换,可是这丫鬟却不见踪影了?
我看,她是觊觎季将军的冠簪,兴起贪婪之心,早有预谋要窃取吧?”
贤妃面色平静,“七王妃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你的片面之词罢了。你说丫鬟偷了季将军的冠簪失踪,那本宫还说是季将军谋害了这丫鬟,来不及拔掉凶器便跑掉了呢!”
“皇上,又有新发现!”正当慕容秋雨与贤妃舌战的不分高下时,仵作突然高声呼唤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仵作执起死者芸儿的纤纤素手。那锋利的指甲内,明显有残留的血色。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