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落在此时的韩凤歌耳中特别的刺耳且显得阴森。
韩凤歌赶忙转身去看身后的大门,只见大门处只开了正好能露出一颗脑袋的缝隙,而事实证明那条缝真的只能露出一个脑袋。
门缝中挤出一个馒头白发和胡须都乱糟糟,脸上皱纹深似刀刻,两眼混浊无神的老朽脑袋,脑袋手中提着一只破旧的灯笼。
那老者只将脑袋和灯笼伸出门外,用昏暗的灯光照向韩凤歌,开口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有何事?”
韩凤歌被老者生硬的语气问得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愣了好一会才对那个老朽的脑袋拱手道:“老先生,在下四人乃是远行的客商,因为一时贪图赶路而错过了宿头又赶上这场大雨,所以想要在贵宝地借宿一晚,还望老先生行个方便。”
老者费力的将半个身子挤出门缝,高举灯笼到韩凤歌面前盯着他年轻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又转眼去看门外停着的牛车,恰巧此时桑桑掀开帘子露出小脸。看到来人是一个年轻和善的小伙子和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老者的脸上才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道:“小伙子,你先等一下,老朽去禀报一下老爷。”说完大门又哐啷一声关上了,不显一丝费力。
韩凤歌站在门外耐心等候,对那老者没有一次腹诽,毕竟是幽居山中又是雨夜,主人家哪能不怀着防人之心呢。
大约又等了一刻钟功夫,大门内响起了蹒跚的脚步声,大门又被打开了。门内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手提灯笼的佝偻身影,正是先前开门问话的那个老者。
那老者声音有些嘶哑道:“我家老爷心善,答应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晚,牛车可以拴在外面,你们跟我来吧。”
韩凤歌谢过老者又回到外面将牛车拴在大门外的拴马石上,撩起车厢帘子招呼秦青帮忙将云飞扶到他背上,背着云飞走回大门洞下。
老者见韩凤歌自牛车上背下一个昏迷不醒明显是受了重伤的人,面色一变就要反悔。
桑桑赶忙急道:“伯伯,您就让我们住上一晚吧,我哥哥在路上被山贼打伤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过了山贼的搜索来到这里,您不让我们住下,这不是将我们推向虎口吗?”
老者看着小姑娘可怜的眼神心中一软道:“好吧,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不过你们要把牛车赶到后院去。”
院子很大,正对大门的是主人住的正房,因为天黑看不清楚具体,不过书房中正亮着一盏灯光,将一个影子投射到窗户上,里面不时传来咳嗽声。东西两排厢房很是宽敞,厢房门前都有遮雨廊道相连,而靠大门这一边便是老者所居住的南厢房。
老者对着窗户上的影子毕恭毕敬道:“老爷,他们就是先前人。”
窗户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几位贵客,老夫恶疾缠身,不便出门,还请见谅。”
韩凤歌对窗上的影子拱手道:“多谢先生收留。”
窗上的身影道:“几位有什么需要可以知会白福。白福,安排几位贵客到东厢歇息吧。”
白福躬身道:“是,老爷。”然后转身看向韩凤歌:“几位跟我来。”
老者白福带着他们来到东厢房的一间屋子外面推开房门道:“这一间与旁边那间都是收拾好了的,你们若是要分开住旁边那一间也是可以住的。桌上有灯,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但是夜里不要乱跑,这宅子里住的只有我家老爷、小姐和我。我家老爷喜欢安静,后面院子的绣楼是我家小姐闺阁,没有事情不要到处走动。”
韩凤歌点点头谢过老者,又给了老者一些银两向他买一些吃食和热水。
老者对韩凤歌道:“吃的东西我一会做好了会给你们送过来,小伙子你跟我来,顺便把你们的牛车拉倒后面的牲口棚里。”
韩凤歌跟着老者去拉牛车,留下秦青和桑桑收拾许久没有人住过的屋子。
韩凤歌回到屋子的时候,秦青和桑桑已经收拾干净了两间屋子,并且将云飞安置在了床上。
屋子多年没人居住闻着有一股浓重的腐朽气息,更让这宅子凭添了许多阴森气,这让韩凤歌皱起了眉头。
秦青见韩凤歌皱眉便宽慰道:“出门在外,可以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
韩凤歌点点头道:“师姐你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看云师兄就好了,待会饭菜做好后我去叫你。”
秦青瑶瑶头不肯去旁边的屋子住,自从她在伏牛山上危急之下说出藏在心底的那句话,而云飞也是默认了这份感情的时候,在她的心底已经将自己视作云飞的妻子,是云家的人了,此时理应与自己的丈夫同居一室,照顾受伤的他。虽然自己与云飞之事并未得到自己的师父也就是云飞的姑姑云瑶仙子的首肯,与世俗礼法不合,但山上修行之人本来就有别与凡夫俗子,对这些世俗礼法并不是太过看重。
韩凤歌见秦青不肯离开也是十分无奈道:“那么久辛苦秦师姐了。”说完关上了房门走去了旁边的屋子。
既然秦师姐坚持要与师兄住一间屋子,那么自己就只好去与桑桑住一间屋子了,好在桑桑年幼,自己一向将她当做妹妹,不然自己就算是回到牛车上睡一晚也是万万不敢和别的女子共处一室的,毕竟那位澹台姑娘有时候脾气不怎么好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韩凤歌都要睡着了,才见老者给他们端来了饭菜。
老者将饭菜又再次嘱咐他们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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