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一问才知道,这盘溜肉段,是白奶奶用面糊和鸡蛋液,裹着蚯蚓炸出来的,外表看上去金灿灿,吃着嘎嘣脆。\r
我知道蚯蚓是高蛋白,是好东西来着,而且白奶奶做出来的炸蚯蚓,一点腥味都没有,吃起来香脆可口。我也没啥顾及,甩开膀子猛吃,连吃了三大碗米饭,两盘菜也都让我干光了。\r
吃饱喝足后,我盘腿坐在炕头,陪白奶奶休息了会,然后起身洗了把脸,走出屋子,朝鬼见愁的住所前进。\r
在白吊子村最东边,我找到了一处半废弃的农家小院,它孤零零伫立在那,院墙的砖都脱落了,远处看,有种说不出的阴森。\r
院子大门从里面反锁死了,我左右瞧了眼,看四周无人,我猛地翻进院子里。\r
院子里也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地上散落着些农具,墙角结满了蜘蛛网。\r
正屋的大门也被反锁了,不过那门摸上去很薄,我用力踹了几下,就给踹开了。\r
门被踹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迎面而来,呛的我直咳嗽。\r
屋子里光线很暗,窗户都被黑纸贴死了,一点光都进不来,我从兜里拿出手机照明,边提心吊胆地往里走,边戒备地扫视四周。\r
屋子里破破烂烂,几件为数不多的家具,也都是一个世纪以前的,布满了灰尘。\r
我一间间屋子小心查找,终于,在最里屋的地板上,发现了鬼见愁。\r
和白奶奶说的一样,他已经死透了,脖子软踏踏地耷拉在一边,我弯下腰,仔细打量他,发现这人喉咙处有几道血糊糊的勒痕。\r
他依旧戴着斗笠,脸上蒙着青纱,不过身子冰冷无比,双手十指严重扭曲,死死挠在地板上,指甲盖都挠断了。显然在临死前,这人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挣扎。\r
黄星野深吸了口凉气,对我道:“白家那女娃是真够狠的,这鬼见愁死的好惨。”\r
白奶奶只有二百年的道行,黄星野则活了五六百年,所以管她叫女娃也没什么奇怪的。\r
指着鬼见愁的脖子,黄星野又对我道:“小白龙,你摸摸他的脖子。”\r
我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鬼见愁脖颈里的骨头都碎成了粉末,整个脖子软的就跟条蛇一样。\r
除此之外,他脸上,身上还有很多漆黑的血洞,这些血洞都是我之前用绣花针,在纸人身上戳出来的。\r
地板上流的全是血,我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手伸到鬼见愁的上衣口袋里,摸索了起来。\r
我的确摸出了不少东西,有奇怪的玩偶,装着不明液体的小瓶子,还有厚厚一沓符纸,几根黑蜡烛,另外还有个形状奇怪的铁盒。\r
我拿着铁盒晃了几下,听里面似乎装着玻璃珠子,滚来滚去的,好奇之下,我伸手想把铁盒打开。\r
黄星野急忙惊呼道:“不要开!”\r
但还是迟了一步,铁盒已经被我打开了,里面装的并不是玻璃珠,而是十几颗沾满血的人眼球!\r
那些眼球安静地躺在盒子里,黑眼仁诡异地到处乱瞟,等瞟到我身上时,它们盯着我就不松开了,我吓得差点叫出来,急忙将盖子关严。\r
黄星野对我说,这些眼珠子都是鬼见愁的战利品,他每杀一个人,就挖下对方的招子,放在铁盒里。\r
“这么说的话,鬼见愁杀过的人也不多啊?”我疑惑地问,盒子里只有十几颗人眼球,换算下来,他没杀几个人。\r
黄星野阴笑了下,道:“我没猜错的话,他把人眼球当成了点心,大部分都已经被他吃了,盒里是他吃剩下的。或者也有另一种可能,他的法术需要人体器官来催动……”\r
我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了,把铁盒丢在一旁,又去翻鬼见愁的裤子口袋。\r
我从他口袋里,翻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一厚沓现金,另外还有十几张银行卡。\r
我甚至还从他钱包里搜出张杀人清单,其中的内容如下:\r
“西域马老六,辽北沈罪河,山东孟仇,河南冯无敌……”\r
前面几个人的名字上,都划着黑线,那意思应该是已经被他杀害了,清单最后面,有我跟白奶奶的名字:\r
“吉林陈家沟,陈亮。此人年约二十,随身携带奇书《通灵百解》,我必杀他抢书!”\r
“黑龙江白吊子村,白人茹。”\r
白人茹正是白奶奶的全名,在她名字后面,画了个蛇形符号。\r
我俩的名字上都没来得及划线,鬼见愁就已经死透了。\r
我把钱包里的现金拿出来,粗略数了下,大约有七八千块钱,钱我笑纳。银行卡我没动。\r
从头到尾查找了一番,我再没找到其他值钱东西,黄星野指了指他腰间挂着的枯树枝,说:“这玩意有点意思,绝对不是凡物,你给他没收了吧。”\r
我闻言,将枯树枝从鬼见愁腰上取下来,从炕上找了个破布,把从他身上搜出的所有家伙事,全部装在布里,打了个包袱出来。\r
我左手提着包袱,右手拿着枯树枝,狠狠踢了鬼见愁一脚,然后逃了出去。\r
过了午饭时间,白吊子村搭建了戏台,大部分游客都跑去看戏了,路上有人瞧见我手里攥着个枯树枝,身上破衣烂衫,还以为我是村里放牛的,都没怎么瞧我。\r
重新回到白奶奶家,我把收获的战利品交给她检查,白奶奶打开包袱,一件件仔细查看,看一件,丢一件。过了会,她抬头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