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能进!”
门口之人拦住了她。
“我为何不能进?”她依旧蒙着脸。
“王爷有令,除了阳公公,谁也不让进!”
又来了……这种戏码他要上演多少次?半年前一样,现在还是这样。何沁阳什么也不说,直接出手点了穴!
她的体内有慕容白的内力,半年来也知道了如何把这些内力发挥到极限!
动起手来,这些人哪是对手。
大殿内空无一人,柱子,地板倒印着她徐徐而进的脚步。这么大的殿,空寂得紧,一眼望去,竟让人产生一种害怕的错觉。
柱子上刻着的龙凤呈实样,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她的步伐很轻,慕容白并没有发现。
第一次靠近如此虚弱的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搭在床沿如一块黑色的绸缎,双眸或许是因为不适的关系微微轻颤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那样的他躺在那儿,活脱脱让人想到了‘弱美人’这个词。貌美玉肌,弱不禁风。
直到站在床边,慕容白或许是察觉到有人来,眸子蹙然睁开!见是她……神情闪过来一丝不自然。
“你怎么进来了?”声音哑得即快要听不到他说什么。
何沁阳一把扯开面纱,坐在床前,“我是走进来的啊,你以为你关得住我?”
慕容白的眼睛或许是病重的关系,双眼皮有几层,一层一层的盖着,有一种江南水画的风韵。
“赶紧滚吧,我这会儿不想看到你。”哪怕是虚弱,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好听的。
“既然病重,就该积点口德!我又不会笑话你,是个人就会生病。”
慕容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就这么看着她,目不转晴!
何沁阳美目一利:“你再这样看我,我再补你一掌!干脆让你病死算!”
他的好心情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啊……
“哎……真为何大人感到焦急。”
“都说不出来话了,就不要说了。”这个人嘴真是毒!
此时阳公公进来,端来一碗花,一闻就知很苦。
慕容白见了,眼睛一闭,身子下意识的往被窝里退去,头窝在被子里。何沁阳怔怔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看那样子,莫非……他害怕喝药?
阳公公看到有一个陌生女子在屋子里,不免有些惊奇。
而且她……不是何俯的……
何沁阳知他认出来了,接过药,“我来吧,你下去休息,待王爷喝完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阳公公知道王爷对何姑娘是例外的,也就应允了。
“谢谢姑娘!这药……”
“我会让他全部喝完的。”何沁阳笑道:“哦,对了。我在这俯里出现的事,谁也不要说。”
“是!”
出去。
何沁阳把药拿到床边来,扯开被子,“王爷,你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竟然还怕喝药,若是被你日后的妻儿看到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慕容白眸眯了一会儿,随后睁开,盯着她,目光如炬!
“你说是有道理!”他睁着坐起来,看着她笑意未减,“不过我全身无力……你喂我。”
这不是疑问句,不是肯定,而是命令!
何沁阳抿抿唇,他的唇上附了一层白色皮,想来也是不好受。又是高烧不退……
好吧,喂就喂!
“我可告诉你,本姑娘第一次服侍人,你可要配合一点。”药举至唇边吹凉,然后递到他面前。
慕容白饶有兴意的看了她一眼,头一低,药一口饮尽。
何沁阳见他倒是配合,于是便喂第二勺。
慕容白一口一口的喝尽……看着她,思绪翻飞。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女人,坐在他的床前……那时,他什么都不懂,又娇养惯了。
所以说话会难听,会拿主子的身份去压制一个丫环!
然而她只是笑……甜甜的笑。
她说:“你是个男子汉,不能怕喝药,日后你要征战沙场,上场杀敌,喝药怕是常有之事。”
“你是个男子汉,不能怕喝药,人都有病痛苦磨,身体健康才最得要。”她说。
两个声音突然一下子重叠……
虚虚晃晃里,他猛的捉住了面前的那只手!
粗哑的道:“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动作很猛,手里还拿着勺呢,药倾数倒出!
何沁阳下意识的狰脱他,他却越发握得更紧!
“八王爷,我什么都没说,你能放手了么?”
慕容白眸目一转,蓦然觉得胸腔一热,单手一拽,她的身子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双臂如钳。
“慕容白……”何沁阳呼吸急促,因他的动作,碗里的药撒了好些,幸好所剩也不多。
“不要动,不要吵,让我抱一下……”心里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满足感。其实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皇宫里的一切,他通通不想参于。
但出身决定了他的一生,他无从选择。
堤拉泽在时,他尚可闯荡江湖游乐,但现在真的是不可能了。
朝政上之事,很多事他已经接手,再放下就已经很难。他姓慕容,他是王爷,他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与义务!
他是王爷,然而疼他的人却不多。
七哥,以及那几年里堤拉泽可有可无的疼爱。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疼人,怎么去宠一个女人。因为他活了快19年,从没体会过被宠的滋味。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