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侧身引晴儿姐姐入内,合上阁门之时,晴儿已走到江枫近前,将怀中紫竹放在他身旁的桌上。
“这是……”江枫也深感诧异道,这几根紫竹灵气天孕,是凡尘极为少见的稀罕物。
晴儿当下将小姐吩咐的始末详细告知江公子,江枫越听越感到惊奇,右手三指不自觉轻轻摩挲,笑逐颜开。
“我明白了。”
江枫捧起桌上的紫灵竹,笑着向晴儿眨了下眼睛。
“谢了,晴儿姐姐!”
晴儿笑颜柔柔,对着江枫做了个爆栗的威胁手势,却没有多问,只搂着小邱秋亲昵地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蛋,又趁机偷亲了一下,就直接转身离去。
江枫看着脸上升腾起粉色云团的小邱秋,正捂着小脸一副可爱至极的模样,脸上也不禁泛起温醇笑意,亲昵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头,让她先去休息,不必陪他。
邱秋见江大哥已转而开始研究那水汽未干的紫色灵竹,也就没再坚持,先行上楼休息去了。
江枫手指摩挲着一根紫竹,不时屈指轻敲,脸上笑意不减,却隐有几分难色。
“我可不会那篾匠手艺啊!”
少时,邱秋已安然沉入梦乡,江枫却腋下夹着这几根紫竹出枫林阁寻土地公公去了。
……
一夜无话,待朝日初升,惊天人外院落之中已有一人缓步而来。
江枫扛着一张自枫林阁内搬来的摇椅,择了个心仪的所在放下,随即迎着晨辉开始做修行早课。
原本为了每日一个时辰对弈而放置于此地的方卓靠椅,因文斌两日前突然前往神隐之地早已撤去,只不过谦老的那张专属紫檀躺椅依旧留在原地。
多日了解,江枫已知谦老每日都有来此静躺小憩片刻的习惯,时间不定,故而他的那张躺椅一直无人敢动。
江枫对此早有领教,他是真的怕透了谦老揪他耳朵、踢他屁股,所以即便是自己再如何想寻个坐处,纵使有些麻烦,他也宁愿自己搬张椅子来。
待日头再升稍些,一人也姿态悠闲地缓步到此,见到静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不由轻咦一声。
江枫闻声睁眼望去,却是同样的反应,好奇道:“今儿个怎起得这么早,还有兴致来此陪我晒太阳,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江枫故意抬手拱在眼上望向西方天际,难得早起的姜凌恒没有理会他,负手来到一块圆润的大石旁,大刺刺地躺了上去。
“我偶尔也会来此晒晒太阳,这块石头本就是我搬来这里的,你不知道只是你少见多怪而已,说到底不过是一时兴致突至罢了。”
姜凌恒说着已沐浴晨辉缓缓阖上双眼,神情恬淡,全身心地享受着这清晨间不热不凉最是温和的阳光。
江枫仔细多看了两眼,姜凌恒所躺的巨石形似鹅暖石,天然打磨而成,不存棱角,躺在上面应是极为舒服的。
且随着江枫对幻龙禁的修习越发醇熟,对禁制和阵法的感知也越发敏感,姜凌恒所躺的巨石内便刻有一座三品灵阵。
莫小觑这座三品灵阵,此阵虽说品阶不高,却可吸收太阳先天的至阳至刚之力,贮存下来,再以一种温和的形式徐徐传入姜凌恒体内,无论是在其上静坐还是躺息,皆有助益,可谓妙用无穷。
姜凌恒长居凌雪阁,终日冰霜寒气萦体,难免不受影响,他虽嘴上说得随意,道是兴致所至,但他既然定期来此,想来也是因此缘由。
姜凌恒瞥了一眼江枫,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没人爱想不通,所以自残了吗?”
江枫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上道道暗红色的细长伤痕,没有理会姜凌恒那找回场子的揶揄,苦笑道:“人都说心灵手巧,我呢是心灵手拙,昨夜寻人去学手艺,结果怎么都学不好,被土地公公拿竹条打的。”
“活该!”姜凌恒直接了当嘲讽道,沉默数息,又道,“难怪见你眉宇间郁闷之色凝结不散,那么,最终成果如何?”
江枫深吸一口气道:“马马虎虎,总算勉强拿得出手,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轻柔如银铃般的声音遥遥传来:“我看江公子郁闷不是因为手上的伤,而是因为今晨对弈又输给了小邱秋。”
两人同时看向走到近前站定,笑颜粲然如和煦晨辉的晴儿,姜凌恒看着江枫促狭笑道:“呦~看不出来我们江大公子还挺有本事的嘛!输给一个十岁小丫头还能面不改色的。”
江枫斜瞪他一眼,回怼道:“你个懒鬼投胎的臭棋篓子也好意思说我?”
姜凌恒对着江枫做了个世界通用的“问候”手势,算作回击,江枫立即回给他两个,再次回击。
晴儿看着两个人幼稚的互怼,一个江三岁,一个姜四岁,真是府中难得一见的有趣景象,笑意柔柔,人至江枫身后,双臂叠放在他摇椅靠背上,意味深长道:
“凌恒少爷在此我不意外,倒是江公子,今日怎的突然有了这等闲情逸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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