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萧寒他不愿意见我。”晋王妃说出这话,似乎是用了所有得到力气一般,身子顿时间瘫软在地。
萧寒他好狠的心。
瑞儿可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怎么忍心叫他小小年龄就进宫中。
因为父亲的事情,宫中哪里有人会愿意照看瑞儿。
他不止一次求萧寒,可是萧寒并不愿意见她。
夫妻情分,竟然是荡然无存了。
太子妃看着晋王妃,似乎是要看进她骨子中一般,“你可知萧寒为什么不愿意求情?”
“安国公拥簇五皇子造反一事,你当真以为萧寒在其中干干净净。”太子妃原本雍容华贵的的模样,在这内室中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你知道吗?”太子妃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晋王妃,说出来的话却是愈发的扎心,“夫君说,晋王一直挑拨他与五皇子内斗,安国公勾结五皇子兵变的事情,便是晋王透露出来的。”
太子妃的声音缓缓的在内室中回荡的,每说一句,晋王妃的神色就
多几分惶然。
“你以为你弟弟穆然是如何死的……”
这最后一句,便是压在晋王妃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晋王妃抬头,眼睛中哪里还有刚才的失魂落魄,已然是一片清明,“你说什么?”
旁的她都信。
她信萧寒忌惮父亲已久,借着太子的手来除掉父亲。
她信萧寒揭发父亲兵变一事。
但是小然……
晋王妃抬头看着太子妃,眼中像刀子一般凌厉,“小然分明是被太子所杀!”
父亲这般说的,哪里有假!
他……他萧寒为什么要杀小然。
“夫君说,他未曾动穆然一根毫毛。”太子妃这话也是铿锵有力,在这内室中愈发的清晰。
太子妃看着地上的晋王妃,这会眼中哪里还有刚才的失魂落魄,就连说话的逻辑都十分清楚。
是啊……
穆婉清终究是穆婉清,若是就这样废了,她便用不着今日来一趟这吾衡院了。
“安国公当日叫了仵作来给穆然验尸,后来夫君找过那仵作,人已经死了。”太子妃这会声音倒是轻缓了许多,眼中一片冷然。
太子妃说了这许久的话,倒是说到这里止住不说了。
安国公兵变一事,牵扯的事情太多了。
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说到这里,剩下的便是由穆婉清自己来想了。
太子妃看着摇篮中的枕头,嘴边划过一丝残忍的笑容,将那枕头拎起来扔在地上,“穆婉清,你以为你这般装疯卖傻,就会保全你自己,保全萧景瑞吗?”
安国公做的可是叛乱之事。
“宫中虽然规矩森然,但是其中也是危机四伏,萧景瑞那般小,若是偶染风寒,就能要了一个孩子的命。”太子妃就这话就是像刀子一般,剐在晋王妃的心上。
房间中一片寂静,安静的让人心中发寒。
过了良久,晋王妃这才缓缓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太子妃若是想要穆婉清做什么,说便是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许多事点一句两句便能懂了。
太子妃这般尊贵,却乔装成丫鬟来她这无人问津的吾衡院,哪里会是这般简单的告知她,父亲与小然死的缘由。
看来,她穆婉清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内室中依旧是一片昏暗,都叫人看不分明彼此脸上的神色。
木心在屋外守着,倒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口,生怕是有人闯进来。
若是平日,这里自然是没有外人来的。
但是今日,太子妃来的这般不同寻常,木心看着,心中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今日的婚宴也是到了尾声。
沈千云毕竟是侧妃,而不是正妃,热闹到今日这个地步已经是十分荣耀了。
浅云居内,这会也齐整整的摆着许多喜庆物件,丫鬟婆子在一旁候着,桌上燃着红烛。
内室中便穿着一身喜服的沈千云,虽然不是正红色,但是颜色也是十分娇俏,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就是一副柔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