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倾城只是轻轻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艰难地站稳了身体,原本加搭在裁判肩上的那只手也微微松开来,而另外一只手则从裤脚底下缓缓松开,鲜血慢慢从那里面渗了出来,一根银闪闪的钢针正深深地扎在那里面,只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端部出来。
那是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问戚老借来玩玩的钢针,没想到第一个用到的却是自己。
柴倾城苦笑一声,若是没有这根钢针,或许今天自己就真的倒下了吧。
她稳稳站住了身体,然后目光转过了站在对面的孙玉兰,缓缓伸出一只满是血的手掌,缓缓伸到了孙玉兰面前,轻声说道:“请赐教。”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止是站在台上的裁判和孙玉兰,而且就连远在观众席上的众人也都觉察到了。评委席上的三个人更是目光奇怪地盯着台上的柴倾城。
若说之前的柴倾城像是一株不怎么起眼的草一样的话,那么现在这一草便已经缓缓开出了十分耀眼的花来,像是破茧之后的幼虫一样,没有人再去轻视这个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女子了。
孙玉兰目光狠毒地盯着面前的柴倾城,目光不明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柴倾城,你别以为自己站起来了就能赢我,那可是剧毒,你若真想找死,我便成全你!”
话尾的语调猛地抬高,随即孙玉兰眼神一变,从腰间抽出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朝着对面的柴倾城冲了过去。
众人的心几乎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柴倾城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裁判早就吓傻了,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一身杀气的孙玉兰和看起来更加安静但又让人不由自主觉得更加可怕的柴倾城,现在他的肠子恐怕总就要悔青了。这二位都不是吃素的。他还是赶紧退到一边保护好自己吧。
这样想着,他便十分灵巧地从气势汹汹的两人之间钻了出去,直直靠在了一旁的围栏上,似乎是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子。
“喂!裁判,你怎么不管啊!”
“姐姐!”
“夫子!”
“柴先生!”
眨眼间,孙玉兰的剑尖几乎来到了柴倾城面前,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捏了把汗,站在一旁蹙着眉头看着的小孩子们更是惊叫起来。
尤其以小雨最重,她的小脸上已经蓄满了泪水,直直地看着上面的柴倾城,贺天站在她身旁,伸手微微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刘澈站在最外面,看见那孙玉兰气势汹汹的样子,脸上怒气冲冲,一双胖乎乎的拳头早就在衣袖里紧紧捏成了拳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欺负自家先生的讨厌女人。
再看这头,眼看着自己的剑尖就要抵到地方的喉结上,然后自己便可以一剑挑断柴倾城的喉管,这样一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便没有人能够知道了,而且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总是找自己的麻烦,碍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正好可以放在一起一并解决掉!
思及至此,她直接眼神变得冰冷凶狠,手腕倏然一使劲,剑身猛地一阵抖动,顺着一路传上去,直直传到了剑尖部位,然后剑尖猛地往前进了一步,直接刺穿了柴倾城的皮肤,立刻便有血红色的血珠溅了出来。
看到血之后的孙玉兰更加兴奋了,猛地又一用力,期待着想象中那血肉横飞的场景,然后剑尖却再也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她猛地一惊,抬眼便对上了对面柴倾城猛然睁大的双眼,那双眼睛因为有着毒药药效的缘故显现出奇异的血一般的红色,显得整个人有一股让人觉得极其可怕的感觉。
孙玉兰猛然大惊,只觉不好,条件反射下便想收剑回去,却发觉怎么使劲都没办法回去,她低头一看,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住剑刃,大滴大滴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剑刃直直滴到自己身上、流到地面上,晕出极深的暗红色来。
“想跑?”柴倾城猛然对着对面的孙玉兰一笑,然后抬眼,笑容瞬间收敛,轻声道:“会不会有些太迟了?”
孙玉兰大惊,看着柴倾城紧紧攥住自己剑刃的手几乎血肉模糊,里面的肉已经翻了出来,显得十分狰狞可怕,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惊叫道:“你!你一开始就没想要躲?!”
柴倾城则是微微一笑,“现在明白会不会已经太迟了?!”
说罢,猛的眼神一变,低头看向了孙玉兰胸膛上的某个部位,眼神目光一凛,手上银光闪闪,如闪电般出手径直刺了上去。
“这是什么!”
只听孙玉兰大喊了一声,猛地眼神一变,目光狰狞,伸出手就要去抽剑。
柴倾城一个侧身,堪堪躲了过去。
然而即便是这样,柴倾城也没有松开手,头上晕着一层汗,脸色缩成一团,任凭谁看起来都有觉得已经痛苦到极点了。
“啊……”
柴倾城呻吟着,头上因为剧烈的疼痛晕出更大的汗液,顺着额头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人一样,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的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一寸一寸地将那根细长的钢针刺进了孙玉兰胸口的一处穴位上。
“本想留你个全尸,没想到你这么冥顽不灵,那……我便给你个痛快!”孙玉兰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心中又慌乱又狠毒,目光直直看着对面的孙玉兰,只觉得心中恨恨地,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来,直接蓄满了浑身的力气于右脚上,然后伸脚猛地一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