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正要唤赤炼萧出来,只见赤炼萧已经现出真身,他示意羽裳不要讲话,并走到门背后躲着,羽裳会意,便将门稍稍打开,手中抓了把香炉中的香灰,往门外一扔,只听玉若惊叫一声,然后一脸的香灰站在门口。
羽裳道:“这么晚了,玉若师妹为何在同门房前用隐身之术,这可是犯了大忌,我定要告诉师傅去。”
玉若自知此时已没了说辞,又十分地不甘心,只好一跺脚,吼道:“你告诉去,谁怕谁?”
说罢一边擦着脸,一边口里骂着,这回是真走了。
羽裳松了口气,赶紧关上门,只见赤炼萧从暗处走出来,神情十分落寞,羽裳轻轻问道:“眼睛可好些了?”
赤炼萧摸了凳子坐下,摇头道:“不想我赤炼萧,今日竟躲在这女人堆里,大仇未报,大事未成,却成了个瞎子。”
羽裳见他如此,心中竟十分难受,她猛然想起赤珠的话,便道:“赤珠说了,若是她的药不管用,便只能去找那折扇的主人,这样的独门暗器,许是它的主人才有解药。”
赤炼萧听了,摇头道:“我是在瀛洲受的伤,现下让我在到瀛洲去,我如何去得了?”
羽裳听到瀛洲二字,心中立刻悸动了一下,她知道玄昊在那里,因为他在那里的缘故,连“瀛洲”这两个字,听起来都这么的亲切,于是她问道:“在瀛洲?你去了瀛洲?”
赤炼萧突然后悔提到瀛洲,本来他一直藏身在瀛洲,却听说玄昊被贬到瀛洲来了,本想着捉了玄昊当人质,逼着东岐和东岳帝君将玄冥之门打开,谁知他竟有个厉害的帮手躲在暗处,是自己太大意了。赤炼萧知道羽裳和玄昊二人的事,根本不想羽裳掺和到他和玄昊之间的事情中来。
于是赤炼萧道:“没事,不过是躲在瀛洲时,不留神中了别人的奸计。”
羽裳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我带你到瀛洲去。”
赤炼萧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便道:“我不去,瀛洲僻远,你也不要去,咱们再想旁的法子?”
“哪里还有旁的法子?你难道想以后都成个瞎子吗?”羽裳反倒劝说起他来了。
赤炼萧心想:“你个死丫头,一听到瀛洲,便死活要去,分明是找借口想要去找那玄昊。”但他又转念一想,留在此处也不是个正经法子,现下那玉若已经开始怀疑了,曝露只是迟早的事,而且眼睛也并没有起色,若再耽误下去,怕真的会变成瞎子的。于是他只好道:
“你若坚持,那咱们便去吧!去找到那个拿折扇的人,老子定不饶他。”
羽裳的眼睛里发出光亮来,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赤炼萧吃,赤炼萧接过来,边吃着边想:“若是利用羽裳,玄昊自是手到擒来,只是到时候怕这丫头要跟自己翻脸。”
他想来想去,也没个准主意,这边羽裳催促着道:“快点,趁着天黑,咱们快走。”
赤炼萧虽看不见,也能感到她的焦躁和急切,他吃完那包点心,拍拍双手道:“果然还是我的大侄女对我好,比我这个这瞎了眼的叔叔还着急。”
羽裳知道他定是在打趣自己,不由得红了脸,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赌气道:“你自去吧!我不去了。”
赤炼萧露出他一贯狡黠的微笑,道:“也罢!横竖那瀛洲又远又,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就让我一人去瞎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