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君见陆挚疯了,完全不顾赤珠的安危,他唤出琴来,双手拨弦,那琴弦顿时发出几个凄厉的高音,陆挚只觉得头痛难忍,遂耳朵里流出血来,他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将那两条水龙召唤回来,只见那两条水龙瞬间分裂成无数的冰凌刀片,铺天盖地向孟阳君袭来。
孟阳君的琴声掀起一层气浪,将所有飞过来的冰凌挡在半空,陆挚见状,便大喝一声:“你以为你抵得住我吗?受死吧!”
于是他将灵力运至掌中,顿时他全身泛起蓝色的光来,只见他接着发了一套北海凌波掌,那冰凌刀片纷纷冲破孟阳君的气浪,眼看就要全部落下,赤珠甩了给灵力盾出来,将孟阳君和自己挡住。
冰凌刀片落在灵力盾上,发出一片“哐当”之声。陆挚见赤珠竟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公然护着孟阳君,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今日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弹琴的。
于是他唤出从未用过是我冰凌箭,这支箭是用极寒之冰锻造,在深海萃取极阴之物上千年,一旦被射中,无论神佛,定会被夺了元神,再无回还的余地,被列为天界最毒兵器之首,上一回瑶珠将这支箭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因此陆挚本来发誓永远不启用支这冰凌箭,可今日他杀红了眼,不想再跟这弹琴的纠缠,定要一箭结果了他,让他永远的元神俱灭。
赤珠见那些冰刀子都下完了,便收了盾,她见陆挚站在对面没有出手,便喊道:“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陆挚此时任何声音都已听不到,他冷眼看着赤珠在讲什么,便将握在手中的冰凌箭往孟阳君身上扔去,那冰凌箭刚扔出来只是一颗蓝色的小水滴,孟阳君不知道他扔了个什么东西,开始还傻站着不动,等到了眼前才见是一支冰箭,赤珠眼力好,早看见一支蓝色的冰箭过来了,她一把将站在她前面的孟阳君推开。
那支冰凌箭,不偏不倚,刚好射进了赤珠的胸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孟阳君被赤珠推到在地,当他回头,赤珠已经倒在一旁,远远在一旁看的人,全都吓得惊叫起来,陆挚眼见赤珠推到了孟阳君,然后中了冰凌箭,他突然大脑失控,一片空白,当人群惊叫起来,他才回过神来,他飞扑过去,见赤珠已倒在血泊之中,他抱起她喊道:“不,珠儿,为什么?为什么?”
孟阳君爬起来见赤珠胸口中箭,他喊道:“珠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陆挚再也没空去理孟阳君,他抱起赤珠边跑边喊:“药王呢?去找药王过来,快!快!”
药王正在大殿找人喝酒,见乌泱泱一帮人进来,正不知是何事,却见陆挚抱着赤珠过来,此时陆挚惊慌失措,他边走边哑着嗓子喊道:“药王,救她!”
药王一见是赤珠,又见她中了一支蓝色的冰箭,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他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周围的人忙扶住他,药王双手颤抖着,指着那箭道:“这可是冰凌箭?”
陆挚此刻恨不得自己去死,他流着泪点点头,药王替赤珠把脉,探她的元神,发现她的元神正在被这冰凌箭一点点的吞噬,他拿出一颗药丸放在赤珠嘴里,然后对陆挚道,将公主带到房中去。
陆挚忙将赤珠抱到最近的房里,药王进屋关好门,其他人等只好等在外头,每个人都相信,药王一定会有办法的。
药王喊赤珠道:“珠儿,你听得到吗?”
赤珠吞下那一粒药丸,渐渐苏醒过来,陆挚上前,抱着她的头哭道:“珠儿,你醒了。”
赤珠眼中流泪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的。”
陆挚点头哭得跟泪人似得说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别吓我。”
赤珠长叹了口气,对药王道:“师傅,我不行了,您别费力气了。”
药王抓住这冰凌箭道:“若是寻常时候,你即使中了这冰凌箭,为师也有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陆挚惊恐道。
“只是如今她有孕在身,只怕我一拔这剑,她便一魄都留不住了。”药王说完,悲伤不能自己。
陆挚听罢,如同掉进了另一个深渊,“怀孕?珠儿你怀孕了?”他抱着赤珠的脸,赤珠此时已经越来越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初瑶珠便是这般在他怀中烟灭的。
赤珠闭着眼流泪道:“难怪我身子乏得很,原来是有孕了,是我大意了。”
陆挚抱住她喊道:“珠儿,别睡,你醒醒。”然后他对药王喊道:“你救她呀!”
药王亦流泪道:“冰凌箭,本就无解,更何况珠儿身怀有孕,为师真的没有法子呀!”
陆挚听了,便觉眼前如山崩地裂地裂一般,他拼命地抱住赤珠,喊她的名字,可是此时赤珠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她努力地张开嘴,用最后一点力气说道:“我不怪你。”然后便再没了气。
陆挚听了,大喊道:“不!我要你怪我,我要你起来打我,我要你怪我!”然后他将脸贴着赤珠的脸,泣不成声道:“我要你怪我,我要你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