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山的杜鹃花也谢了,婉华看着门外一片绿肥红瘦,便道:“现下已是暮春时节,该送花神了,春日祭都都准备好了吗?”
临绮回道:“春日祭定的是十四,只有两日了,一切都准备停当,这是今年参加春日祭的名单,共二十人,新来的都在里头。”
婉华接过名单一看,皱眉道:“把云丫头勾掉,师傅已下过令,不许她再出清玑阁。”
临绮为难道:“可是她是金虹的教养师姐,这她不去,谁带着金虹呢?”
婉华道:“你也是糊涂了,这事儿要捡重的挑,这孰轻孰重,你分辨不来?若云丫头再出了什么岔子,你可知后果许是整个天界都无法挽回,这个时候你还去管金虹做什么?让云因带她不行吗?”
临绮忙答道:“是,弟子明白了,只是还有一事,那孟阳君前儿莫名其妙就不来上课了,今儿差人带信来说,近日金庭山事务繁忙,已辞了授课的事儿了。”
“哎!算了,那孟阳君一来,我这清玑阁的弟子们都快疯了,走了也就罢了。”婉华道。
临绮听师傅如此说,便行礼告辞,自去安排了。
话说这日临绮安排,凡要去参加春日祭的人,每人都领了五件各色新丝长裙,一套新制的胭脂水粉,和两套全新的头饰珠花,育芳楼众人都有了,唯有云羽裳没有。
羽裳去找临绮问缘由,被告知师尊说她重伤初愈,不得外出,要留在清玑阁养伤。
羽裳一听,又失望,又伤心,又委屈,回到房中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玄昊第一次见她这般哭得梨花带雨,心里早没了主意,百般劝解无效,便道:
“那春日祭有什么好去的,那天宫一点也不自在,我也不去了,我们在天姥山到处逛逛多好。”
羽裳哭道:“自从我知道孟阳君不是当日救我之人后,便日日只盼着春日祭了,想说在春日祭上能不能寻得见他,可如今我去不了春日祭,你说怎么办?”
玄昊听她这么说,心中自是五味杂陈,一面是欢喜得不得了,原来她竟是如此思念自己。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女儿身,要怎样与她相见,这事想起来都万念俱灰。
羽裳道:“今儿是十三了,明儿就十四了,我该怎么办呢,你们明儿就走了。”
玄昊听她数日子,才想起明儿十四了,于是不尽心头一阵狂喜,心想:“等到了天宫,已是十五,我不是可以变回真身,整整七天的春日祭,都可以和云羽裳相见。”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羽裳气道:“人家都急成这样,你还幸灾乐祸。”
玄昊笑道:“师姐莫慌,你既然想去,师尊下令又如何?自有一万个能出去的法子。”
说罢让羽裳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羽裳逐破涕为笑道:
“果然是好计策,不过若师傅知我私跑出去,怎么办呢?”
“无妨,反正若她们真发现了,你大概已经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羽裳双眼放光道:“果然,那是最好了。可是你不去参加春日祭,不觉可惜了?”
玄昊摆手道:“我又没什么人要去寻的,何况我从蛮荒之地来,最受不了天宫的规矩,不去也罢,师姐你放心去吧!”
羽裳一听,感动不已,抱住玄昊道:“金虹,你真好,谢谢你。”
玄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袭击得晕头转向,他被羽裳环抱住,她头就靠在自己的肩头,那属于她的特殊的香味,让玄昊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玄昊傻笑不止,正想也伸手将羽裳抱住,只见她突然跳起来,跑去打开了衣柜,又将所有的衣裳都扯了出来,然后挨着试穿起来。
玄昊望着自己刚伸出去的两只胳膊,只恨它们的动作怎么这么迟钝呢?
到了十四那日,一早云羽裳就去见婉华,说要申请一间密室,用来闭关修炼。
婉华道:“云丫头真是长进了,我以为你会闹着要去春日祭,不想竟你还想着精进修为。”
羽裳道:“云儿素日便不喜热闹,趁金虹她们走了,便想闭关修炼几日。”
“好哇!云儿长大了,真是越发明理勤奋了,你领了钥匙,随时都可以进去,不会有人打扰到你。”
云羽裳领了钥匙,心中自是欢喜不迭,忙回了育芳楼,将钥匙交给了玄昊。
二人又忙慌慌地互换了模样,玄昊道:
“现在你是金虹了,只要你稍加注意,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羽裳道:“这变化之术只能唬住道行尚浅的小仙,若遇到那法力高深的上神,一眼就会被识破的。”
玄昊道:“去春日祭的都是年轻的小仙,哪来的上神,再说若有个把上神,你躲着点儿便是了,不必担心。”
两人正说着,只见外面已催着要走,羽裳还是担心,只见落落开门进来,对着羽裳道:
“金虹姐姐,就差你了,快走。”说罢拉起羽裳就走了。
玄昊笑着跟她们挥了挥手,见一行人驾云而去,方去那闭关密室中坐了坐,待到天黑,便偷偷从密室中出来,变成金虹的模样,跑到结界处,见有人在那值守,便故意匆匆跑过去,那人问道:
“站住,是何人?”
玄昊央告道:“师姐,我是育芳楼的金虹。”
“金虹,是你,你怎么现在还在这里,他们早就走了。”
“有点事耽误了,现下去,应该还来得及。”
那人点点头,瞬间又摇头道:
“白天我分明见你和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