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方正抬脚往外走,林长生和穆九跟着起身,两人都没有看蔡哥一眼,就像不认识一样。
罗亚不敢相信杨方正真的会出去,等他走了几步,他才陡然回神,蹭的站起来,猛地冲到杨方正的面前,抱住杨方正的脚,“大人,请留步!”
杨方正不耐烦的把罗亚踢开,“让开!”
“大人!”罗亚再次冲上去抱杨方正的腿,也不知是潜能还是杨方正没有防备,居然再次抱住了,“大人!不能去啊!万一外面来的是刺客,您就危险了!”
罗亚一副我也是一心为你的表情,真真切切。
杨方正把他踢开,演得再好也没用。
“大人!”罗亚见拦不住杨方正,惊慌之下竟想出一计,大声喊叫,“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闭嘴!”杨方正最后的耐心被消失殆尽,回头便是一脚踢出去,把罗亚踢飞。
罗府的护院从各个院落赶来,“抓刺客!抓刺客!”
等到了罗亚面前,却不见可疑的人,急忙问道,“大人,刺客在哪里?”
罗亚虚虚的指了负责人一下,护院立即往负责人那边包围过去,顺便把杨方正也包围在内。
杨方正火冒三丈,当初林长生找到他时,他还以为林长生为了维护穆九故意夸大事实,没想到,林长生还说得委婉了,这罗亚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传令下罗府包围起来,把罗亚拿下!”
杨方正的根本竟是个高手,得了令,嗖的消失在罗府院子内,罗府外,杨方正带来的中部驻守大军早就严阵以待,动作迅速的把罗府包围起来,一帮人冲进罗府内。
罗亚傻眼了,急忙解释,“杨大人,下官不是……不是,下官实在是担心您出事,才出此下策的,下官真的没有刺杀您的意思啊,这些都是误会,您让他们退了吧。”
杨方正用眼角余光斜看着他,“你怎么不让你的人先退下?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不……不……杨大人,我好歹是个知府……这……不,我叔叔是户部尚书,这……您不能这样……”罗亚紧张到语无伦次,腿脚战战,站立不稳。
杨方正却不再理他,动作极快的出了大门。
夜风寒凉,罗府门外的灯笼朦朦胧胧的发出微弱的光,几十个穿着破烂的药农跪在罗府门前,见到杨方正出来,纷纷高呼,“总督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总督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总督大人,我全家的希望就在您手中了,您一定要救命啊!”
杨方正站直身体正色道,“大家都起来,有事慢慢说,既然本官来了,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多谢大人!”药农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杨方正又说道,“各位派几个代表出来说,一个一个的来,不着急。”
深秋的夜很冷,一部分药农却是衣着单薄,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杨方正皱眉,命令下属,“去罗府取柴火来,生一堆大火!”
“是!”下属雷厉风行。
等待生火的时间,药农已经选出代表,开始讲述罗亚带人强行绑了他,让他低价把药材卖给罗亚的事情。
药农甲抹了一把辛酸泪,“当时,那狗官还非常嚣张的对我说,给我一半的价钱已经是他非常仁慈了,他说这麦城的主儿,麦城所有的都是他的,我们给他什么都是应该的。”
药农乙道,“当时他把我妻子绑了,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把我媳妇卖到军掉里当军妓,我也是没了法儿,不得已才药材半价卖给他!”
药农丙道,“我……我老母被他绑了之后,一病不起,最后没钱医治,没了……那狗官不仅仅是压榨民脂民膏,还草菅人命!”
越听,杨方正越生气,这狗官!一拳打在罗府大门上,“来呀,给我把他拖出来!”
下属已经把罗亚绑起来,拖了出来,拖到药农面前。
面对这位曾经欺压过他们的知府,药农依旧充满了恐惧,本来还义愤填膺的,忽然就收了声。
杨方正安抚大家的情绪,“大家别怕,本官在这里,由不得他乱来!”
罗亚大呼冤枉,“杨大人,这些都是一帮刁民,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他们诬陷下官,下官上任以来,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他们污蔑下官多半是下官遏制了他们哄抬药材价格,他们怀恨在心!
大人明察秋毫,他们哄抬药材价格,有多少老百姓买不起药,他们为了暴利还在继续抬高价格,这不是要老百姓生病了没有钱医治吗?本官心痛啊,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压价!”
穆九长大嘴巴,这罗亚真的是无耻到一定的境界,当初严家兄弟无耻还不敢打着人们的名义,这罗亚,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烂到骨子里!
不过,“你当本官是瞎的?”杨方正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在来之前本官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你爷爷已经死了,你父亲已经破落了,你全家已经连续三年靠你叔叔的接济生活,你爷爷根本不可能留给你钱买下这么一座府邸,更不可能送给你钱买那些价值千金的生活用具。
这一切都是你当上知府以后,搜刮民脂民膏买下来的,证据已经往上递了,你就等着革职查办杀头吧!”
罗亚瘫软在地上,但嘴巴不死,“不!这些都是他们自愿送给我的,不信你问他们!”
他求助的看向各位家主,但各位家主都装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