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清夜司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堂堂遮月监的朱小雨大人自然事务繁忙,勉励了徐自安几句后便离开客栈,不过离开前却突然莫名严肃的说了句若有空暇,去京都城内的青楼逛逛也可以,云裳楼的姑娘白嫩的比那水珠儿还柔嫩,哪里的棋道,便是朝中许多国手也自叹不如。
徐自安以为朱小雨只是一句戏侃,可看对方神情正经,就在心中暗暗记住了此事。
摸了摸怀中的文贴与腰牌,徐自安心中没生出什么多余的唏嘘谓情绪,他虽性喜阳光,不愿招惹太多阴暗,但入了清夜司就不一定代表就要从此与黑夜为舞,朱小雨尚能修习剑道,他又为什么非要修行清夜司内的独有功法?
世人一直称呼清夜司的人是一群隐在黑夜中的鬼,除了清夜司主责刑狱,缉捕,密谏,查核百官,排除异己的司法性质,就是因为清夜司所修功法的也极为特殊,他们的修行功法大多都与夜色有关,墨守老人抽夜色为篱条,以整个黑暗为离垄,便是清夜司特有的功法之一,不过墨守身为上三境的至强者,一身境界早以超凡脱俗,所施手段自然是清夜司内至强的道法,普遍清夜司的人做不到如此程度,不过却无疑例外的与黑夜非常亲近,同样,在黑夜中战斗也更为强大。
就像千山宗七峰中的雪山峰,峰内弟子大多的功法大多与寒雪有关,传闻其峰内弟子常年冥想修行与万里雪原中,不惧寒意彻骨,每年宗内斗法,雪山峰弟子往往出手间就有大雪傲然,冰冻三尺的神奇景象。
因为墨守与朱小雨的关系,徐自安心里虽那座被世人惧怕畏怯充满了各种罪恶与血腥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排斥忌讳感,但不代表他就愿意踏入清夜司的怀抱,从此成为一名游离在大离黑夜里的鬼。
朱小雨知道少年的这些脾性又或者说固执,没有强求太多,一切与泊城时的一般,他只需要无事时到清夜司里点个卯便好,其他的没有太多的交代,只是希望他能在跃溪试中大绽光芒,将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徐自安对此有所猜疑,不过想了想也就罢了。
他清楚这件事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但他既然同意以清夜司夜幕郎的参加跃溪试,站在朱小雨这颗虽不苍翠,但同样宽茂的大树下寻求庇护,那他也应该为对方做些什么。
朱小雨想让他在跃溪试大放光芒,那么,他应该怎么才能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来惹出满堂彩?
咿呀一声闪亮登场?还是寒芒一剑划闪世人的眼睛?又或者说,拿它个首名?
想了想,少年摇了摇头表示哑然,他略微腼腆内敛的性格注定他不会行如此嚣张跋扈的事,至于拿首名,他觉得这种想法很美,美的像雨像雾又像风一样不太切合实际。
他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要考虑如何通过跃溪试的首测,需要知道今年的首测,哪位向来不行寻常路的国师大人会以什么离奇刁钻的方式来为难他们这些学子。
收拾了一下,徐自安走出门外,今天是朝廷告知跃溪试首测内容的日子,他要看看今年首测的内容,需要递交文贴,需要清楚考场在何处,需要知晓跃溪试的注意事项。
而且他还需要找到一些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
时间一下子紧迫的就像沙漏里最后的那一小捧细沙,一粒一粒都仿佛坠落在人的心头。
……………
“棋评测………这到底考的是个什么玩意?”皇城朱墙下的告示牌前聚集了无数人,大多都是与徐自安一样马上要参加跃溪试的学子,所以大多都是些年轻人,其中有身着黑色缠丝锦服的华贵公子,有朴素长衫的寒门子弟,但不过衣衫如何,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很茫然,而脸上更是带着浓浓的困惑不解。
世人都晓得当代国师大人行事作风诡秘难测,不拘礼法也不屑俗世规矩,每年由他主持的跃溪试首测题目最为荒诞古怪,可以说是天下学习共通的噩梦,但这棋评测………到底是个什么新鲜玩意?
“往年跃溪试的首测题目虽然也稀奇,但多少都会向天下学子讲解下基本的规则,今年这是怎么回事?只写了棋评测三个字之外就不再写任何东西,莫非国师大人要咱们一一与他手谈?以胜败轮成绩?”
“若真是那样…………那今年这首测,岂不是送分题了”一位浓眉的粗犷少年环顾了下四周,意味不明的笑着说道。
四周的人听到他的话语,同样哄然大笑起来。
“谁不知咱们这国师大人虽酷爱棋道,却是有名的臭棋篓子,整日寻人对弈,把宫中的某棋诏侍愣是逼的只要遥遥见了他就立刻倒地昏迷,就为了躲过他的摧残,不过听闻他和咱们的武帝陛下倒是能战个天昏地暗,可天下谁人不知,咱们的武帝陛下虽雄才大略,运筹帷幄,这棋道一事也同样是臭不可闻,陛下这些年久居深宫中缮养旧疾,很少出朝,难道咱们的国师大人寻不到了敌手,一时技痒难忍,来找咱们这些人来消遣来了?”
“哈哈哈,兄台这话说的虽有些不妥,但确实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啊”
“这有甚不妥,只要不言及到那座阴暗污浊的清夜司,煌煌天日下,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咱们武帝陛下英明宽宏,胸怀天下,连那自以为清高孤冷的剑阁都能包容,又岂会不包容我们这些志在报国的学子?”
几位身旁的年轻人闻言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很是赞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