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荣带着英宁就要进门,那守卫犹豫了片刻还是拦在前面。钟子荣蓦地变了变脸,本来还温和的模样,说出的话竟有几分冷漠:“怎么?你一个小小守卫,连本王都敢拦?”
守卫心里突地一跳,急忙毕恭毕敬道:“小人自是不敢拦王爷,只是这位姑娘,来路不明,为防万一,小人实在不敢放她进去。若是被九王知晓,小人怕是要被责罚了。”
钟子荣伸手在守卫头上敲了一下,愤愤道:“什么来路不明,这姑娘一看就是*。我虽武功不及九哥,但看人的眼力可比他强得多。你这榆木脑袋,她兴许就是王府未来的王妃,当家主母。一个个没个眼力见,赶紧起开。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由本王负责。”
那守卫还在犹豫,钟子荣已经拉着她,抬腿就进了门。
英宁在他身后问:“你怎么这么相信我,万一我真的是坏人呢?若我是来害九王的,你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钟子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看看你方才那花痴的模样,眼里全部都是九哥。若不是有人拦着你,你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去。你能是什么坏人,无非和这城里的其他姑娘一样,仰慕九哥,一心想要嫁给他罢了。既然你今日被我碰到,那我就成全了你。反正皇祖母日日让我给九哥找姑娘,你说找谁不是一样。何况你还长得这样俊俏,人这人冷心冷面,正需要你这样的姑娘。我这么一想,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钟子荣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夸起人来还是中听的。她抿嘴笑道:“那我先在此谢过了十王了,若是我和吾期成了,我定会好好酬谢你一番。”
“好说好说,我什么都不缺,你若是给我弄几壶好酒来,就再好不过了。”钟子荣十分爽朗地道。
“你也喜欢饮酒?那秋露白你可喝过?”英宁欢喜地问。
钟子荣眼睛一亮,这是遇见知己了。他笑着道:“喝过喝过,味道确实人间极品。不过这酒甚是少见,酿酒工艺倒不稀罕,只是用料难得。我也是在宫里,去皇兄那里讨过几杯。这民间很是少见,没想到姑娘竟也喝过。看来姑娘也是极爱酒人士,今日遇见真是幸会。”
“既然你喝过,那我以后送你未曾喝过的。我有一朋友,自酿的桃花酿,甚是惑人。等他日见了她,我便请她送几壶来,给你尝尝。”英宁道。
“甚好甚好,你这样说,都将我的酒瘾勾出来了。不成我一会得找九哥饮上几杯,方能解馋。”钟子荣似乎已经忍受不了,拽着英宁就往前走。
到了王府的后院,他便唤来一人。英宁瞧了瞧,竟是那夜的管家。像是上了年纪,瘦骨嶙峋,面相倒还算和善。
“钟伯,这是王府新来的丫鬟,以后就叫她在九哥房里贴身伺候。”钟子荣话刚出口,英宁便脱口道:“你叫我做丫鬟呀?这我可不行。”
钟子荣瞪着她,这丫头竟敢拒绝。“怎么?你不愿意?你去问一问这府里的丫头,哪个不想到九哥房里伺候的。人人想一步登天,说不定就会被九哥瞧上,就算不做王妃,做个妾也是好的。”
“我才不要做妾,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英宁反瞪回去。
“哎呦,有魄力,我欣赏。不过这自古以来,什么事都要从底层做起,慢慢成事,才能彰显你的魅力不是。”钟子荣谆谆教导。
英宁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愿做丫鬟,只是她对这些没什么心得,万一做得不好,吾期不是更看不上她。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最接近他,否则就只有被拦在门外的命。她不甘地点点头:“好吧,就按你说得做,我愿意做他的丫鬟。”
钟伯在一旁小心地开口:“十王爷,九王房里不缺丫鬟,况且九王念旧,不喜常换人。老奴不好硬塞进去,若王爷用着不习惯,老奴也不好交代。”
钟子荣摸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会问:“丫头,你都会干些什么?”
英宁好像也没伺候过什么人,她似乎也不大会什么。她忽然想到,便说:“我会泡茶,会制香,还会做点心。”虽然这些她也不算拿手,只是这里有她和吾期太多的回忆。
钟子荣拍了下手,高兴地道:“钟伯,会这些足以到九哥房里伺候了吧?”
钟伯犹豫:“这些都有专人做了,实在无需再多一人。”
“可那些人有这丫头好看吗?”钟子荣问道。
钟伯被问得愣住,半晌才恍然有些明白,轻咳了一声道:“老奴这就去安排,今日姑娘便可去王爷房里伺候。”
钟子荣甚是满意,这钟伯能做得了管家,到底是脑袋够聪明,只一句话便什么都明了。
英宁随着钟伯去准备,钟子荣一切安排妥当,觉得甚是满意,哼着小曲,背着手慢悠悠地找九王饮酒去了。
钟子荣为人浪荡,连与吾期下棋,也不甚上心。五盘有三盘都是输的,其中一盘还是吾期放水,才让他险险胜了。
钟子荣将棋子扔到棋盘上,歪坐在坐榻上,懒懒地道:“不下了,九哥棋艺一向高超,皇兄都甚少下的过你。我更是盘盘输,实在是无趣很。”
“是你根本就不用心,能赢了才怪。书不好好读,功夫不好好练,连棋都不能好好下。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那醉春楼的门槛都被你踏破了。皇祖母还惯着你,迟早要惹祸。”吾期一边数落,一边收着棋子。
钟子荣翘着腿,苦着脸皱眉道:“在宫里,皇兄总处处训我。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