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议事大厅里就剩下印雪松一个人了,他自己也没意思,就在沙盘之前看着里面的模型,仔细的盘算着如果肖烈与刑昊还有镇休大师的部队败下来以后,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协助他们逃跑。用木棍比划了几下摇了摇头撇着嘴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行,又比划了几下点了点头还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么弄好像还有点意思,到时候就这么弄。”
可是又一想到,如果他们双方兵马相持不下,谁也打不破谁的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呢?印雪松从小竹篓里拿出几个小旗子,插遍了三城交汇的道口,最后又一个一个的全都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低头苦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南宫大哥呀南宫大哥,你怎么就能把这么难的一个问题甩给我了呢。我也不是这块料,这也解决不好,处理不了的。鹤城是三城最中间的一个地方,一旦肖烈兵败必然会直接回到鹤城,到那个时候我到底要如何应对才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呢。这双方僵持不下的话,我到底要不要出兵增援啊?就算是出兵的话,我应该以何种方式去更好的增援他们呢。这都是问题,我除了在小荒山上打过一次突围战以外,就再也没接触过这种事了啊。可真是难死我了,不过这些可以说成是小事的话,我最担心的则是从我身体里剥离出去的那个戾气邪魔。难道真的就只有镇休大师才能降服的了他吗?我自己制造的恶果,为什么我自己就解决不了了呢?”
想到这里,印雪松的身体向后重重的靠了过去,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着:“我是真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在长白山上修武修的好好的,为什么偏要下山来经历这些。我要是不下山的话,师父和白智鹤师弟也就不会死的这么早,我要是不下山,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戾气邪魔,故而黄善师弟也就不会鬼迷心窍自寻死路了。说是历劫,要是让我说,这纯属是扯淡,有什么劫是可历的,踏踏实实的过完一生难道就不好吗。死了这么多人了已经,就连御史中丞刘大人或多或少也是因为我们而死的,这份人情债要让我怎么去还啊。”
印雪松抬起左胳膊,挡住眼睛,不想让这白天的光芒照射到眼睛里,这让他感觉闭上的双眼前面仿佛蒙上了一层血雾,十分不舒服,用胳膊挡住之后就是黑暗,在这种黑暗里,才会让他感到片刻的安宁。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若隐若现的脚步声让印雪松抛弃了脑子里的这些想法。把胳膊拿掉,看向大厅的门口。走进来的人原来是镇休大师,印雪松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镇休大师问道:“镇休大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跟肖烈他们去城外驻防了吗?”
镇休大师不慌不忙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印雪松的面前,一副平静的脸上,却被眼中泛起的悲痛所打破了,镇休大师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印雪松说道:“肖烈与刑昊已经领人过去了,那魙鬼部队的叛军离着这里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所以我先不着急赶过去,我之所以回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之前我一直被这件事所困扰,但就在刚才,我一下就想明白了,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每个人也应该有知道自己命运结果的权利。不知道的情况下另说,但是命运的结果已经被他人所知道的话,就一定要把知道的这些是告诉给当事人,这才不违背佛家的宗旨。口中都在说着普度众生,但众生又如何能轻易度化。”
印雪松被镇休大师的话说的一愣,木呆呆的问道:“镇……镇休大师,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给刺激着了吗?你刚才说的话我有点没听懂,你打算告诉我个啥事?”
镇休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印雪松,印雪松就感觉从自己的后脊梁升起一股凉气,直接沁入了心脾,这种惶恐焦虑的心情使得他头皮发麻,怔怔的接着说道:“镇休大师,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咱有啥说啥,可千万别这样,哪怕你说你想吃肉了,想还俗娶媳妇我都能帮着你说话,只要你别这么看着我就行,我这心里实在是有点踏实不下来。”
“你可拉倒吧,别胡说八道的。”镇休大师正了正身体,深吸一口气对印雪松说道:“我在城南的一个破庙里发现了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如何铲除戾气邪魔的方法。”
印雪松听到这里双眼放射出了万丈光芒,喜悦之情如何都掩盖不住,咧嘴笑着说道:“这可真是想吃冰了就下雹子,我刚才就在想这件事,这戾气邪魔因为我而生,但我又不知道要如何将他杀死,着实让我苦恼了好一阵。既然你有缘寻得此书,那就请你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做才能杀了这戾气邪魔。”
镇休大师好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反反复复的下了好多次决心才将一直没说的方法说了出来,他对印雪松说道:“你自己也知道,这戾气邪魔是从你身体里剥离出来,也就是说他因你而生。古书上记载,既然这东西是因你而生的,那么解决的办法也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可体会到这里面的意思了?”
“都要急死我了,你就快说吧,咋这么墨迹了呢,车轱辘话都说了好几圈了,你到底是想把我的胃口吊到什么程度才肯说啊?我要是能体会的到,我就不至于这么痛苦了,你就抓紧说吧。”印雪松焦急的对镇休大师吼了一句。
镇休大师则是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