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拿出乾坤袋,对着乾坤袋说道:“放你出来后,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马上去往不周山,你到那里修炼去吧,短时间内不要回来。”说完打开袋口,一缕白光直奔天际而去。揣好乾坤袋便回地府交差去了。
肖烈等人从刘大人的军帐出来,先去看了看左天明,发现他不在帐内就四处去找,最后发现他在安放尸体的地方,正在给罗老英雄整理衣衫。
“师父啊,你说咱们爷俩一别就是好几年,这次见到您也没在您身边好好的服侍您,您就去了,可别怪徒儿不孝啊。城隍爷说,会给您在地府里谋个差事,您可要好好干,收一收您那个火爆的脾气,遇事多考虑考虑。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照顾您,万一惹得上司老爷不高兴了给您在轮回井里投错了方向,那才是真的毁了呢。您之前跟我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您说这人啊,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是不得不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又是不得不走,索性中间这段时间就随性的活吧,只要不走歪路,不入邪道就是做好了这一世的人。我记着呢,一直没忘,您看我现在不就过的挺随性的吗,每个人对我都特别的好,肖大哥虽然说话有的时候可能有点不着调,但我知道他那都是没有恶意的。师父啊,你在地府当差可要好好干,再过个三五十年的我就去找您了,到时候还得您照顾我呢,到了那个时候,估计我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白毛了,您可别认不出我啊。师父啊……可疼死我了,我还没跟您呆够呢,您咋就走了呢。”左天明满脸是泪忍住哭声,认认真真的给罗老英雄整理着衣衫。
赵掌柜走到旁边他媳妇和女儿的尸体旁边也开始整理衣服,嘴里对左天明说道:“小兄弟啊,你也别难过了,刚才不都和你说了吗,他们现在可比咱们强多了,做官的做官,投胎的投胎,说不准比跟着咱们要好的多呢。你真得学学我这个瘸子,我一开始知道这事以后都失去理智了,后来从城隍爷那里知道了后面的事,我就释然了。人家有好的去处那是人家的福气,咱们还得顾眼下不是。”虽然眼角挂着泪珠可他还是满脸的微笑,周围的人被他们两个带动的也极其伤感,印雪松给白智鹤换了套自己的衣服,他那套已经被剁碎了,留着眼泪什么都没说,肖烈帮着他一点一点的弄着。两个小姑娘则是泪点崩塌,哭了个稀里哗啦。
忙活完,几个人把他们抬进了棺材,就等着明天一早下葬了。回到帐篷没有几个人能睡的着,索性聚到一个帐篷里面,开始聊天。肖烈最先发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儿?”
“我们跟师父汇报完了,决定跟你回鹤城,讨扰你一段时间,你不介意吧?师弟的事没敢告诉他,怕他身体受不住,你可也要保密,别说漏了。”印雪松回答道。
“我当然不介意了,你们能来再好不过了。人多了热闹,反正我那里也没什么事,跟你们一起也十分的亲切,来吧来吧。”说着转头看向邱菲絮,四目对视了一下马上就分开了,别人也没注意到。“那你们几位呢?”肖烈为了缓解二人的尴尬,问向赵掌柜、南宫俊哲还有镇休。
“我跟大哥回他的少华山,酆都城里家也没了,就不在这留着了,只剩我一个人也没意思,还不如跟大哥逍遥去呢。”赵掌柜回答。
“我先去雪城接我四个师弟,然后一起回冰城伏虎寺。”镇休说道。
“啊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雪城还有五十九口子人呢,虽然说已经彻底成死鬼了,但遗体还是要安葬的。这样吧,我们跟镇休大师先去雪城,等安葬好宗世堂一家后,咱们在各走各的。”肖烈一下想起灵韵镖局来了,不能让伏虎寺的各位在受累的了,就决定跟他们去雪城。
几个人就这么瞎聊着,不知不觉的就在地上互相依靠着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刘大人的军队已经走了,只留下他们这一个帐篷,南宫俊哲在外面指挥着一队人,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一会从这里走,一直到小荒山的山顶上,坟地在那里,哥几个受受累,一会响器猛劲的招呼,让他们热热闹闹的下葬。”
南宫寨主看几人醒了,叫他们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招呼丧葬队的人起灵。唢呐一响亡灵入土,这话可真不假,唢呐的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本来就很悲伤的曲子,在从唢呐的喇叭里出来就更加的悲伤了。
正所谓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它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什么真共假?眼见得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安葬好几位之后,一伙人分成两队,各自返程了。
肖烈几人因为还有要是要办用土灵珠现行返回了雪城,南宫俊哲和赵掌柜则没什么要紧事,就走的慢了些。一路逛山看景,真是逍遥自在。
一日行路来到姜家堡,赵掌柜对南宫俊哲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在这里还有一位故人呢,早些年间岳父大人让我来这里采办过货物,结识了一位女中豪杰。跟我们家一样,也是开客栈的,别看她是一介女流,但说话办事不比男人逊色。”
“那我可要好好的见识见识了。”
赵海全领着南宫俊哲径直走到一家客栈的门口,门上四个黑漆大字‘姜家客栈’。赵掌柜往里一指:“就是这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