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多,孔氏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只能让身边刘妈妈去打听一下事情的原委。
台上女子抽签的时候,学子那边观望便多了,特别是孔氏族学女子代表格外引人注意,砚姐穿了一件樱红色的褙子,里面白色交领绣梅花的襦裙,长相不出众,仪态举指却将整个人衬托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果然是大儒家出来的,才有此气度。
世人尊重大儒,大儒家出来的人不看外貌,只这大儒家出来的身份就能让人高看一眼。
孔大儒门生遍地,砚姐又有这样的气度,怎么能不让人眼热,谢元娘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群,世家贵女看了这样的砚姐,各种情绪也极为复杂吧。
族学辩论会才刚刚开始,砚姐便已经名声响了。
换成上辈子,谢元娘定会嫉妒的眼发红,如今再以旁人的角度看,对名利看的反而淡然。
大典过后,观赏的众人便可以自由的在族学里观赏走动,谢元娘扫了一圈,发现任蓁蓁早就不知去哪里了,便带着令梅往族学里面走。
到了族学后面的园子里时,远远的能看到假山那边贵女凑在一起说话,三三两两的,到处是人,谢元娘带着丫头从走廊那边过来,也不惹人眼,大家都在议论今日之事,甚至有人议论昨晚状元楼的事。
谢元娘走走停停,将园子走了个大半,已经到了教馆拱门处,也没有见到任蓁蓁,心想难不成人还在擂台那边?
金陵的春天来的早,园子里的早就有了绿色,报春花更是花的一片片,谢元娘走累了,原想找个地方歇歇,结果就听到有女子的说话声从拱门后传来。
“听说今日新上任的王御史把小爵爷参了。”
“有人敢参小爵爷?”另一道女子低呼。
“从外面调回来的,自然不知道小爵爷的厉害,这下可有好参看了。”
谢元娘看了令梅一眼,主仆二人轻手捏脚的往拱门那里移了移步子,算着时辰早朝应该才散不久,朝上的事就传了过来,两个说话的女子可见出身不低。
不过这背后说议论人事非的习惯可不好,可见是规矩没有学劳。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小爵爷呢,怕是在府上想怎么到宫里去自辩呢。”
“总算有人能治治那个小霸王了。”
两女子说话声渐远,可见是走了。
谢元娘这才直接了身子,“走吧。”
原以为能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竟是蒋才那厮的,至于王御史参蒋才的事,谢元娘亦见怪不怪,以王御史不参才不正常呢。
令梅却觉得大快人走,“小爵爷在金陵城胡作非为,就该有人管管他。”
谢元娘笑道,“他啊.....”
声音拉长半响,望着迎面走来的人笑了,“这不是来了吗?”
她可还记得昨日打睹的事呢,人既然主动送上门来,谢元娘自然要连本带利收回来,她带着令梅绕到另一条小路,走出十多步便拦在了蒋才的身前。
蒋才今日一件暗蓝色的华袍,看到谢元娘神情有些复杂,“谢二,你有事?”
“小爵爷不会贵人多忘事,把昨晚的睹约忘记了吧?”谢元娘耐心的提醒他。
蒋才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大早来了孔氏族学,他就一直躲着走,生怕遇到谢二,哪知道还是被谢二给抓到了,“你说什么睹约?小爷可不记得。”
“小爵爷不记得没关系,相信状元楼的吕掌柜的一定记得,当面找他来对质一下就行了。”谢元娘不信质不了他。
蒋才胀红了脸,“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你是赢了,可小爷为了睹你赢,还挨了一下顿打呢,这样就两抵了。”
谢元娘看他胡搅蛮缠,笑了,“小爵爷真是做的好买卖。罢了罢了,求扭的瓜不甜,即然小爵爷不认帐,我一闺中女子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总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我这心里也不舒坦,到不如我考考小爵爷,小爵爷若能说出我的缺点是什么,这事便算了。”
蒋才双手背在身后,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心虚的看谢元娘,眸子转来转去的想着谢元娘的问题,在他看来,谢元娘有文才,长的也....算是美貌吧,于女子来说有了这两样便是完美,若在说缺点嘛...
他想了想,“闺中女子,嫁为人妇,自要以男人为天,万事依靠男子,可你性子太过强势,于女子来说不好。”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的,谢元娘点头,“小爵爷说的到是有理,便如男子纳妾一事,小爵爷觉得做为妇人要如何处理?”
“夫君纳妾,自然是大度贤惠的将人抬进府来,方为贤妻。”蒋才说的理所当然。
上辈子谢元娘可不就是这么想的,成亲第二日顾庭之便抬了贵妾入府,她不但没有吵架,更是为了表现自己会成为贤惠的妻子,帮着理事。
这一世吗?
蒋才看谢二虽笑,目光却有些冷,“难不成不是?”
谢元娘敛起眼底的冷意,道,“小爵爷刚刚已说我性子刚烈不会为贤妻。”
蒋才随口道,“那你要如何?难不成还棒杀毒死那小妾?”
谢元娘笑了,笑如繁华,“毒死他们俩。”
恨啊。
上辈子她怎么就没有毒死顾庭及和敏氏那一对贱*人呢。
蒋才:......比他还狠!
身后侍立的伴鹤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谢二姑娘好狠,同样侍立在一旁的令梅却以此为荣,只有她们姑娘才如此霸气。
谢元娘挑眉看蒋才,“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