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才安阳王府下了帖子,邀您去安王府小坐呢!还给您带来了三件二小姐亲手缝制的衣服。”子清将苏静安迎进门,拿了书案上的帖子给苏静安。
苏静安打开一看,不觉眼圈都红了,那蝇头小楷写的如此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姐姐苏忘忧的手笔。重生而来,那个一心为他的姐姐不知道还好不好?
“准备衣服,我明日就去!”
“二小姐给少爷缝了三件衣服,有雪白色胸口绣翠竹的,有月白色银线滚边的,还有湖水绿的绣着缠枝纹的,您穿哪件?”
“就月白色那件吧!”苏静安从心里认为,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都活了三十几年了,穿那么花哨扮嫩太那个啥了!
“是!”子清觉得自家少爷近来变化太大了,虽然是好事,可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想起明日少爷就能见到二小姐,说不定少爷见到至亲之人,这心病也就祛了,又释然了。
“大悲这八个字带回了府里,拿着那张纸看了许久,好像是突然明悟了什么,不禁一阵感慨,“万事尽从忙里错,一心须向静中安!苏夫人呐苏夫人,你万万没想到您的这个儿子隐忍有之、安静有之,叛逆亦有之吧!”
看着自家主子自说自话,流云扯了扯嘴角,就在他眼观鼻鼻观心之际,他英明神武的主子下令,“帮本相把这字表起来!”
他把那张字递了过来,流云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接过那张字,乖觉的听令,“是!”拿着那张字出了书房。
而苏府钱氏的院子,此时却是热闹无比。受了委屈的苏悠然拉着钱氏的胳膊,气的直跳脚,“母亲,你可要替我做主,那个苏静安他居然敢甩我!”
钱氏看着女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疼有之,无奈亦有之。“你求我没用,如今那小子声名鹊起,你父亲拿他当宝贝,我能有什么法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爬到咱都头上吧!”苏子宁心口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郁闷的要命。
钱氏叹了口气,一时也没想到什么挽回苏鹏心意的好主意。自从苏静安名声大燥以来,苏鹏去几个妾室那里去的可勤了,她的屋子反倒是不长进了。她知道,她那天故意拦着大夫去给苏静安诊治的事情苏鹏发现了。若是以前,苏鹏最多生她几日气她一哄,人也就不气了。可如今,苏鹏知道了苏静安的价值,怎么可能不让她长长记性。说白了,苏鹏就是要借着几个妾室敲打敲打她!这一点,钱氏很清楚。
苏悠然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嘴角挂着嗜血的微笑,“上次不是差点儿就要了他的命吗?我就不信他总有那么好的运气。”
苏子宁点了点头,好像他们之间正在说着再平凡不过的事情,而不是讨论着一个人的生死大事。
“你们表哥倒是希望除了他,说不定我们可以借刀杀人!”女儿的话提醒了钱氏,话音一落,三人均是眉眼含笑,大大的松了口气。
翌日清晨,苏静安用过早膳,在子清和子阳的陪同下坐着苏府的马车去了安王府。
“小弟!”苏静安在花厅等了一会儿,正喝着茶,一个身量苗条,模样清雅的女子穿着一身天蓝色织锦长裙急步而来。
“二姐!”苏静安放下茶杯,立即迎了过去,“你慢些,小心吓到我的小外甥!”
听了弟弟这话,苏忘忧噗嗤一声就乐了,“他才多大呀!能知道什么?”不忍拂了弟弟好意,还是在他的小心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她仔细的端详着弟弟,眼里尽是欣慰,“如今你守得云开见月明,姐姐就放心了。那个女人可有为难你?还有那两个不懂事的,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苏静安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不禁红了,为了不让她担心,尽挑些好的事情来说,“姐姐放心,静安很好。父亲……”他虽然知道苏鹏未必是真心疼他,他最多也只能算是苏鹏的一颗棋子,为了让姐姐安心,还是告诉她,“父亲会替我做主的!”
苏忘忧用帕子压了压眼角,“那就好……”她到底是女子,对那个所谓的父亲还是有一丝期盼的。
来时装了一马车,走后马车又被苏忘忧填满了。
子清和子阳先上了马车,在苏忘忧的注视中,苏静安也踏上了马车。就在那马夫伸手扶苏静安的一刹那,苏静安发现那人的手指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玩儿刀玩儿剑的,根本就不是专门的车夫。为了不吓到姐姐,不让子阳和子清陷入危险,他还是上了车。
进了车厢,马车平稳的前行着。苏静安取出了香包拿在手里,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老天到底帮不帮他了。
他拿出怀里雪白的帕子,咬伤了手指,在子清和子阳的惊呼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少爷,怎么了?”车夫听到这不正常的声音,拧眉问了一声。
“没什么,我撞到头了!”子清机警的喊了一声。
苏静安在帕子上写了几个字,“子阳,你走,秋府!”
两个人这才明白,他们遇到危险了。子阳摇着头,他不想丢下他们,可苏静安已经开口了,“子阳,我想吃明月楼的点心了,你去给我买一些,一会儿带回府。”
子清见子阳还在犹豫,二话不说就踩了子阳一脚,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蘑菇?
“是!”子阳吃痛,立即应下。
“停下车!”苏静安吩咐。
车夫无奈的停了车,他觉得主子让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