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怀心想,“可不是不简单吗?若是他无知一些、再懦弱一些,怕是等不到姬承宇出手,早已经死在钱氏手里了!”思及此,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萧允怀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若他不是秋家看重的外孙,他倒不失为一颗有用的棋子。”姬如璋觉得很可惜,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听了这话,萧允怀心情复杂的抿紧了唇,“殿下的意思是要他做我们的内线?”
姬如璋点头,“苏鹏是老三的人,与钱丞相一党来往甚密,苏静安是苏府的人,凡事都能比我们早一步有所察觉,上次秋家的事情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他们不知道的是,并非苏静安有所察觉。而是那苏静安非彼苏静安,内里的灵魂换了,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借着这些记忆,他才有了常人没有的先见之明。
“秋老将军是不会答应的,他老人家可是护短的很!”萧允怀给姬如璋泼冷水。
姬如璋叹了口气,这点他早料到了。
“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苏静安而让秋家对殿下离心,这笔买卖不划算!”萧允怀知道他即便是不说姬如璋心里也是明白的,可他还是说了。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袒护那个小家伙!
另一头儿,苏静安进了医馆。大夫给他处理了伤口,趁着大夫熬药包扎之际,子清从苏府后门进了竹园,为苏静安取了干净的衣物,麻利的出了苏府,赶去医馆。
“少爷,您慢点儿!”子清扶着苏静安小心的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苏静安嘱咐他们,“今天的事情,不准传出去,不准让秋家和安王府知道!”
“是!”二人知道主子是怕他们担惊受怕,想着他们少爷九死一生,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他们这位少爷才十七岁,跟同龄的官家公子比起来,当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府门外,看着苏静安出门时乘坐的马车大摇大摆的回了府,钱氏母子三人惊骇的瞪大了眼睛,“这苏静安居然还没死?”
“连三皇子府的人都失手了?”
“……”
养了两日,苏静安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些,人也精神了不少。天色刚暗下来,久不登门的苏鹏突然出现在了竹园,惊的一院子的丫鬟仆妇都如见了鬼似得,“老爷……”纷纷给他行礼问安。
苏鹏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向里走去。子清身为竹园中唯一的大丫鬟,听到外面的请安声,立即迎了出去,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礼,“老爷!”
“静安呢?”苏鹏问。
子清垂着头,老实回答:“少爷在卧房里自己下棋解闷呢!”
“嗯?”苏鹏眉头一挑,还有自己下棋解闷的?在疑惑中他快步的上了阶梯,在子清的引路下进了苏静安的卧房。
此刻,苏静安斜躺在床上,身侧放着一个棋盘,他一手撑头,一手捏着黑色的棋子,在思考着这步棋该往哪里走,神色中的纠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显然人已经陷入了这棋局之中。
子清刚要唤他,被苏鹏一把拉住,随后冲她挥挥手,让她出去。子清无语,只能听命行事。
苏鹏走近了床榻,定睛看了一番那局棋,明明黑子已成死局,可当苏静安那枚黑子落下,明显棋盘上已经换了副天地,他一个没忍住赞了句,“好棋!”他老人家也算是朝中大儒,于棋道上算得上是少有敌手,可看儿子的棋艺,恐怕不在他之下了。今天他才彻底的意识到,这个儿子果然出类拔萃!
“父亲!”苏静安愣了愣,在苏鹏看来这完全是儿子受宠若惊的表现,嘴角不由溢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来。
苏静安不知道这位苏太傅没事来他这里干嘛?却依旧优雅的起了身,下了床榻,朝苏鹏行了一礼。
“你身子既然大好了,明天就跟着你三哥和五妹去学堂上学吧!”苏鹏突然开口。
苏静安明显神情一滞,去学堂?前世他的确是去了学堂的,可惜呀,成了整个学堂彻头彻尾的笑话。试想一下,一个散养了数年的孩子,突然被放到一群饱读诗书的孩子中间,会发生什么?结果可想而知!他除了整天被他们嘲笑,就只剩下了自卑。因此,他上辈子发了疯似的恶补,也因此熬坏了身子。
“怎么,你不想去?”苏鹏明显有些不悦。
苏静安扯了扯嘴角,“不,我去!”他不仅要去,还要大大方方的去,顺便向前世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收些利息回来。他苏静安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记仇的很。
“嗯!”苏鹏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多待下去也没什么好跟儿子说的,转身出了儿子卧房。
子清端着两盏茶过来,看到苏鹏要走了,忙行了一礼,随后才进了内室。“少爷,老爷来可有要事?”
苏静安接过了子清送来的茶,抿了一口,神思有些飘远了,“他让我去家学念书。”
“啊?”子清惊叫出声,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红着脸一阵懊恼,头垂的低低的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准备准备,明日让子阳陪我去读书!”苏静安吩咐。
“是!”子清听了这话,如蒙大赦一般出了内室,直奔子阳的卧房而去。
苏鹏乃当朝太傅,专门负责各位皇子的日常教学,他认识的朝中大儒也不少,因此他苏府家学中的夫子,亦是当世少有的名家。
赵夫子本是皇子们教习先生中的一位,因为不满那些贵人的作态,故辞了皇家,来了这太傅府中做私塾先生。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