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未丰,鸿鹄亦燕雀。
看着被放在桌子上推过来的药瓶,含之不解挑眉看向白?瑶。
白?瑶摇头笑着,提醒因为不了解没按规矩做事小孩子一样说道:“若宁王知道你将他送的东西随便给人,可是会不高兴的。”
这话说的,含之没忍住,真的笑出声来:“?瑶姐姐,如果这是给我的,我可真是要说宁王一声不解风情了。若相熟或其他,给女孩子家送首饰或胭脂都还说得过去,嗯,这个……”含之晃晃手中的小瓶子:“虽是上好的东西,但毕竟是药,我可不喜欢无缘故被人送这个。”
白?瑶浅笑:“许是宁王疏忽送错了。”
“错就错了,横竖是?瑶姐姐现在能用得上的,效果料想是很好的。”含之说着,想将药瓶重新递过来,却被白?瑶委婉谢绝了。
“含之,虽王爷不是咱们能高攀的,但男女之防不可忘,这东西不起眼,可也不能私相授受。再说,祖母和母亲爱护,我这里已经得了不少好药,够用了。”
含之手指轻叩瓷瓶,低头看了看,直接握在了手中:“够用就好。?瑶姐姐说的也有道理,这东西回去我打发人给宁王送回去得了,让他自送给需要的人吧。”
听着这话,白?瑶瞳仁一紧,随即放松,仿佛没听见含之话里其他的意思。
“对了?瑶姐姐,姨娘再来看你的时候,你跟她说一声,姨娘若觉得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可去拾院里说,每次去打扰老太太不妥,再者,从老太太那里说完话,最后还是得经母亲的手,让老太太操心不说,还平白耽误了?瑶姐姐的事,何必呢。”含之轻轻笑着,看一眼白?瑶,并问道,“?瑶姐姐说是不是?”
白?瑶不动声色看着含之,半晌,回答说:“我给母亲添麻烦了。”
没有替连姨娘辩驳,却将错拦在自己身上,可含之明白,白?瑶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还好她没有装作不懂,白恪明明显去蓉姨娘处多了,连姨娘也更加将老太太里外哄得舒服,但这段时间在老太太跟前太不省事,明里暗里增加林意宁负担,可真是过了。
“含之,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同宁王这么熟了?听说宁王红颜知己不少,但送错礼物还是头一次听说,果然是关心则乱么?”白?瑶眼神一闪,笑着打趣,言语间还夹着些许逗弄的暧昧。
“托某人的福而已。不过这个,确实是关心则乱,想不到堂堂fēng_liú王爷也有这么单纯的时候。”含之不去看白?瑶抿紧的嘴唇,站起身来说,“我还要去梅苑看看嫂子,就不打扰?瑶姐姐养伤了。”
“絮儿,送……”白?瑶见状,站起身对着外面喊一声,想要着人送含之出去。
含之摆摆手:“不用了,自己家里,还能迷路不成??瑶姐姐你也别动了,这天儿离了火盆子都凉的很。”走到门口时,含之轻轻一笑,有疑惑,有玩味,还有一丝蛊惑,只见她问道:“对了,我还有一事挺好奇,?瑶姐姐,为什么你明明能避开那架子的,却不小心被烫到了?”
白?瑶愀然变色:“你……”
含之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最后了然一笑,她当时就坐在谢灵姝旁边,伸手揽谢灵姝的同时,也看清楚了白?瑶的动作,明明那个架子已经是被拉住的趋势,离白?瑶的手起码也有一拳的距离,往榻的方向拉谢灵姝腿的话,被烫伤的可能性非常小吧?
“这个,我找太医看过了,药效极好,?瑶姐姐还是放着用吧,我巴巴拿了这个给宁王送回去,那可真是太不给王爷面子了。你安静养伤,闷了就同连姨娘多说说话。”说完,含之掀开帘子走出去。
屋里,白?瑶控制不住颤抖,不是紧张,而是含怒,白含之这不是敲打,她是在警告。如果不是她也看出白谢两家有意撮合白含之和谢尧?的亲事,她都以为林意宁白含之是故意压制她了。若她们真是为了进宫打压她还好办了,情况至少比现在好办……
屋里静悄悄的,半晌过去。
“小姐,你不舒服吗?用不用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看看?”絮儿没有白?瑶的话也不敢轻易进来,后来想着该添炭了,才轻声禀报一声走了进来,看见白?瑶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有些乏了,你出去吧,我歇会儿。”白?瑶挥手,仍保持刚才的动作。
“是。”
等絮儿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到白?瑶声音清冷,少有的用命令语气说道:“以后有事,没我的允许,不许跟姨娘说。姨娘那里有吩咐,也要先让我知道。”
絮儿一愣,连忙回答:“是,奴婢知道了。”
晚间,絮儿给含之送来一张叠得整齐的素笺。
打开,含之就笑了,那纸条上写着:“无论如何,谢家现在欠我一个人情。”
不得不说,这才是白?瑶的样子,能屈能伸比得上心性坚强的男儿,利弊之间又拿捏得住分寸,还能在被动之中争取主动的地位,这样的人,若不甘心深宅大院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应该也能在那金碧辉煌的地方出一头地吧。
“回去告诉?瑶姐姐,她说的我记下了。”
接连几日,连姨娘问絮儿和其他伺候白?瑶的丫鬟,她们都说小姐很好,仿佛一夕之间,她只能听到这个“好”字,其他任何话也问不出了。
“?瑶,刚才老太太给你那个镯子,你为什么不接?”连姨娘终于忍不住,从白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径直跟着白?瑶去了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