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阮公子美意。”本来香妍还要考虑自己该怎么回去,现在好了,有顺风车了!
在得到香妍的答复后,阮穆羽一手牵着妻子,一手牵着女儿朝外门走去。
香妍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思绪万千。
山道很长,中途阮穆羽倒是问了一句:“香公子,适才蓝壁大师打断了你要说的话,现在你可以再说说。”
“其实,我是来找人的,我知道他来台宙寺了,但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征。”香妍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香公子是来找谁的?阮某可能认识,或许还能帮你找到他。”
“他和你一样也姓阮,叫阮玉。”
阮穆羽的妻子在听到香妍的话后,身子顿了下,随后她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压力,心领神会,若无其事的接着走路。
压力自然是阮穆羽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大笑道:“阮玉,这吴州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每天找他的人都很多,不知香公子有什么事情找他?”
只要一说话,就感觉这山道很短,转眼便到了停马车的地方。
阮穆羽先把妻子扶上马车,然后把女儿也抱上马车,然后对着香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香妍作了一揖便上车了,最后阮穆羽也坐了上来,车夫架着马车往吴州城驶去。
车内很宽阔,四个人坐着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拥挤。
香妍在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说道:“我找阮玉是为了给天下一个太平。”
阮穆羽本来打算香妍不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他也就不打算追问了的。
“还天下一个太平?香公子是打算……造反吗?”阮穆羽正色道,最后那两个字咬的极重,甚至都能让别人以为他是大秦的拥护者。
“这不是造反,分分合合乃是天下大势,趋势所向,我只是想再让它合起来罢了。”香妍也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阮穆羽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沉思道:“以我之见,阮玉估计是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香妍问道。
“天下太不太平管他什么事?他只是一介商人罢了。”
“难道他就只会窝在吴州城里偏安一隅?如果他是个商人,那他就该把眼光放宽,天下分合也是一种投资吧?太平盛世的生意可比群雄并起的乱世生意好做多了吧?”香妍略有些大声。
“太平盛世的生意自然是好做,但对阮玉而言,此刻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为什么?他有什么苦衷吗?”
“说是苦衷,不如说是他的韬光养晦之策,阮玉这两个字对争夺天下之人来说便是心头一刺,自然也是一味稳定剂,谁都想招他入麾下,但谁也不敢招他入麾下,谁都想除掉他,但也为不敢除掉他,阮玉明面上还是大秦的子民,但实际上却与各路群雄都接触过,阮玉!是整个乱世的平衡。”
香妍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理解阮穆羽的话,但是她知道他说的都在理,看来,那个阮玉并不是那么好收服的。
“听阮公子一席话,突然茅塞顿开,但又有一些地方香某愚钝未懂,还请阮兄明示。”香妍低头作揖施礼道。
香妍没看到的是,阮穆羽的妻子正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他现在又在玩什么花样?
“为什么说阮玉是一味稳定剂?因为如今的群雄们实力相差不大,强劲者莫过于随州陈灵建,桑州赵灵杰,他二人若是开战,必定是两败俱伤,若是其中一方得到了阮玉,那么得到阮玉的那一方不是必胜,也是大胜!无军饷粮草之忧,这种优势,香公子自然是懂的吧?而这种优势在乱世中又尤为明显。”
香妍点点头,确实如此,她从小喜学阵法,看过很多兵家著作。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没有军饷粮草之忧的优势,那就是跟开了挂一样。
“这只是其一,第二点就是只要阮玉加入哪方阵营,哪方阵营就会遭到群雄们的围攻,抛开这个不说,阮玉在大秦所有的产业,也只有在加入的那方阵营领地上才能发展,这两个后果香公子也是知道的吧。吴帆就是想而不敢的那种,他能问阮玉要金银要粮食,就是不敢招揽他,估计阮玉也看不上吴帆那种庸才。”
香妍依然点头,是的,阮玉加入的阵营会遭到群雄的围攻,只要没抗住,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而且在他加入的时候,他在其他地域的所有产业都将一无所有,吴帆那种庸才的确一开始就可以过滤掉。
人怕出名猪怕壮说得就是这个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吧。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有人都在观望他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已经停在沐宇客栈的门口了,香妍在谢过阮穆羽后,便转身要走。
阮穆羽负手而立对着香妍的背影道:“或许这对阮玉来说也是一种考验,棋错一步满盘皆输,对了便是开国功臣,错了便是家破人亡,拥有越多的人就会考虑的越多,无所顾忌的人才能一往无前,阮玉他需要时间来观察,到底该走哪一步。”
阮穆羽语罢,香妍转身再次向他躬身作揖,她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客栈上楼而去。
阮穆羽站在沐宇客栈前久久未离去,他的妻子感受到他的异样,便下了马车。
“相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和那位公子说那么多?你以前从来不会说那么多的。”陈洛儿挽着阮穆羽的手一脸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