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苏州城的守军就收到了相城赵军出兵的消息。
苏州北部的高新城和江塘城都已经沦陷,十天之内,赵军回击南建港和虎林港,两个港口城市也彻底沦陷,其余的小县城也都望风而降,至此,苏州西部北部都已经落到了赵军手里。
而现在,赵军已经兵临苏州城外,其中军主帅周凌岳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城头百步之外的空地喊话道:“吾主延,天选之人,今御驾苏州,汝等为何殊死顽抗,吾等王者之师,攻必克,克必取,汝主朔,为苏州黎明计,早已于柳狮林降于吾主,汝等却执迷不悟,贪恋权贵,汝等若真为黎明百姓所念想,当自缚其身,开城请降,不然,吾等必踏平苏州城,取你苏家全族之性命。”
周治岳刚说完,一支箭应声而至,射在了周凌岳战马的马蹄旁,“我去你妈的狗屁天选之人,别说赵延,那赵灵杰起初也就是个小兵出身,现在也不过是个羽林中郎将,他的儿子就敢妄自称尊,号称天选之人?小子,你跪下给你苏爷爷磕三个响头,今天你苏爷爷就放你离去如何?”苏元烈举着弓不屑的说道。
论官职,那赵灵杰的地位确实高人一等,但说起地位,他们苏家可是江东十族,那区区的官爵还撼动不了他们心中深埋已久的傲气!
“呵呵。”周凌岳不屑的一笑,并没有接话。
区区江东十族罢了,就算是当今天子在这城头,他也会将其拿下!
周凌岳回到阵中,帅旗一挥,顿时间,战鼓擂擂,震耳欲聋,赵军的先头部队已然向苏州城发起进攻!
赵军冲锋虽井然有序,攻拔有度,但耐不住苏军的强弩阻挡,一直到日落,硬是没有攻上苏州城头。
“气死我了,苏州的那帮老东西们还挺能忍,他们坚守不出是想跟我们打守城战吗?”常明庭踢翻了一堆篝火气愤的说道。
“常将军不用急,苏军的箭矢也不是用之不尽的,明日我们佯攻城池,让大盾兵靠前,骗苏军多消耗些箭矢,待他们意识到我们是佯攻之时,攻势势必减弱,那时我们再出其不意的进行强攻!或许能一举攻上苏州城的城头。”魏清野出谋划策道。
“打指挥反应的时间差吗?要是我军强劲,确实能打上去。”周凌岳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明日交战,一试便知。”
夜尽天明,这一夜,苏军未夜袭,赵军也没趁夜色的掩护强攻,但天一发亮,赵军就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杀呀!”
赵军喊得异常响亮,仿佛今日就要将苏州城攻下似的,殊不知,赵军在苏军朦胧的视线里,他们将大盾举在头上,佯攻着城池,苏军不知,箭矢射的异常带劲,赵军止步不前,苏军还真以为赵军猛烈的攻势被他们阻止了一样。
“给我狠狠的射!”苏元烈剑指城下的赵军凶狠的说道。
“感觉不太对劲。”莫祈毓看着城下赵军隐隐约约止步不前的样子说道。
“有什么不对劲?”苏元烈问。
“准备落石,降低箭势。”莫祈毓思索了一下说道,“他们可能在引诱我们消耗箭矢。”
“哼,赵军果然卑鄙!”苏元烈骂了一句,倒也按照莫祈毓的办法做了。
当苏军的弓手刚停顿了一下攻势,转眼之间,赵军就向逃脱出牢笼的猛兽一样蜂拥而上,攻城梯上的赵军熟练的攀爬着,就差一步,就能攀登到苏州的城头!
好在莫祈毓事先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提前准备了落石,此时落石纷纷砸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赵军的攻势立刻被打压,一切又回到了原始的状态。
“看来,苏州的莫祈毓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啊。”周凌岳看着败退的赵军仿佛预料之内一般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来一出诈退之计,诱敌出城。”云温言说。
“云先生有何妙计?”韩锐问道。
“此番正值酷暑,我军可分兵三路,一路前往附近的东山进行避暑,一路后撤百里,一路退入稍微远一点的西山。”云温言说,“其余两路今夜便走,营帐,炊具皆留原地,东山一路,明日正午生灶前便走,要光明正大的退入东山。”
韩锐不解,问道:“为何如此?请先生示下。”
“如果我是莫祈毓,那我会趁我军退入东山时,可以直接派兵围住东山,随后引火烧山,使我十万赵军皆亡于此。”云温言轻描淡写的说道。
“难道那莫祈毓就不知道云先生模能识破这一招吗?”韩锐又问道。
云温言闻言笑道:“这个简单,只要我不爱待士兵,主张强攻,随后周将军抱怨于我,我负气离开,周将军为了躲避酷暑,于是把军营牵进了东山里,如此一来,那莫祈毓还会怀疑到哪去?”
“云大人妙计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魏清野恍然大悟道。
强攻苏州城?这得花几个月?几年?的确是不如诱敌出城来的实在。
“有劳云先生当一次恶人了。”周凌岳起身作揖道。
云温言所说的,确实是一条妙计。
入夜时分,一个探子悄悄的潜进了苏州城内。
“禀告各位大人,今日赵军营地之内发生将相不和的事件,周凌岳与云温言在士兵们面前大吵大闹,周凌岳甚至起了杀心,云温言不堪其辱,负气离开了。”探子向苏家的几位决策人们禀告道。
“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生的争吵?”莫祈毓问。
“云温言主张强攻,此时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