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奇怪的,冯将军,你也知道,大秦气数已尽,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你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香妍语重心长的规劝道。
“不!我不信!只要太子子抚继位,就一定可以扫清昏佞,大秦就一定会重现生机!”冯泉嘶吼道。
香妍:“太子子抚或许是这个仁义的帝王,但他过于懦弱,不见得是那些权臣的对手。”
冯泉:“哼,只要那些忠良们肯相助,那些权臣算什么?”
香妍只能说,冯泉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冯将军,你也是忠良啊,可当年你被流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忠良拉你一把?你不曾想过吗?”
香妍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让冯泉又开始思虑起来。
“还不是明哲保身?隔岸观火?那些个官员都这样,谁知道谁是忠良?你冯泉能在当今朝野之上说出几个忠良?”徐策对此不屑的说道。
朝野之中,鱼龙混杂,或许今天的忠良,明天就会要你的命。
“这……”这把冯泉给难住了,他离开朝堂已经二十年了,谁是忠良?谁是忠良!
他竟然一个也说不出口。
“冯将军,到头来还是那句话,大秦气数已尽,已经无力回天了。”香妍沉重的说道。
冯泉低头落泪,没有接话,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眼前这人毫无保留的揭穿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大秦气数已尽!从各路豪强不断起义开始,他就等待着朝廷的征召,可惜,大秦的管辖区不断缩小,吴州被吴帆占据了,朝廷也没有颁来懿旨……
“呦,这位是谁啊?”子婴这时恰巧来到了香妍的房间。
这几日,他正在努力研读李无为传给他的《权论》,当真受益匪浅啊!
“精武馆的冯泉冯师傅。”香妍介绍道。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子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听过他叫冯泉,好像有点印象,但始终还是想不起来。
冯泉擦了下眼泪,也是回头看了看来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让冯泉瞬间呆住,他的脸上大大的写着惊恐!
这个……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三……”冯泉本想开口说话。
而子婴看到冯泉的面容之上那个左眼戴着的眼罩,便瞬间知道了这人是谁!
二十年前名满京都的状元郎,受左将军衔的冯泉。
冯泉是个没上过战场却弃笔从戎的将军,二十年前大秦的格局内忧外患,年轻气盛的冯泉为了报效国门,放弃了舒适的文官生涯,选择了马革裹尸的将职,前任左将军左符灵卸甲归田之时曾举荐时任偏将军的冯泉继其位。
经过重重考验与测试,年轻的冯泉被任命为左将军。
这是大秦唯一一个没有建立功勋却高居左将军之位的将军,而且那些个正经的老将军也不敢小看这年轻人。
冯泉对兵形势的理论比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还要来的深刻,那些老将们一致认为,冯泉这个人,只要经过战争的洗礼,日后必能成为后代将领们的标杆!
这个眼罩子婴熟悉的很!
因为这是他亲手送给这个男人的。
对!
儿时,这个男人从虎口救下了他,为此还失去了一只左眼,这眼罩就是那次事件之后,子婴亲自送给冯泉的。
冯泉的官涯可谓一帆风顺,青云直上,凭那个事件,冯泉还被封为“忠勇侯”!
可是,不久之后,权臣朱成弹劾前左将军左符灵通敌卖国,左符灵被捕入狱。
冯泉知道消息后,当即上奏为左符灵辩解。
可惜,冯泉无党无派,孤掌难鸣,在奸臣们的众说纷纭下,竟然被冠上了袒护死囚的罪名。
三人言虎,颠倒黑白,秦三帝轻信了众臣们的弹劾,将冯泉流放到了当时不毛之地的吴州。
“冯将军,这可真是故人相见啊!哈哈哈哈~”子婴及时开口堵住了冯泉的嘴。
香妍:“子婴公子,你和冯将军是旧识吗?”
冯泉闻言,惊疑的看向香妍。
什么公子?这可是......
“对,旧识,我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冯将军......只是多年不见,有些忘了,这不,刚想起来呢。”子婴干笑道,儒雅的面庞有一丝的尴尬。
冯泉的面容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那眼罩让他想起来罢了。
“冯将军,久别重逢,不如我们小酌两杯?”子婴走向冯泉,牵起他的手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就拉着他走了。
“莫名其妙……”香妍嘟囔了一句,也没细想冯泉和子婴的关系,现在她们的重心可都在香妍的腿上。
“子兰哥哥,茶来了。”李春忆这时恰好将泡好的茶拿了过来。
可冯泉已经被子婴拉走了。
“那就给我们倒一杯吧,别浪费了。”
……
子婴拉着冯泉来到自己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三……”冯泉刚要跪下行大礼。
却被子婴阻止了:“在这里叫我三爷或者子婴就好。”
“三爷,为何隐瞒身份,至于此地啊?”通过刚才子婴与香妍的两句对话,原本文官出身的冯泉知道了子婴是隐瞒着身份在这里生活的。
子婴摇头叹气道:“一言难尽啊~”接着岔开话题:“冯将军觉得我二哥子宪如何?”
“二……二爷?二爷从小就野心勃勃,志向远大,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冯泉回忆道。
“子宪对我出手了,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