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提起这人表情有些微妙,清了清嗓子才说:“那人我怕她跑了,已经提前让人控制住了,只不过……”
楼郩皱眉:“只不过什么?”
陈峰努力面无表情地说:“我让人进去的时候,跟一个老头子搅和在一起,衣服都脱了一半了,那个老头儿是市里边的一个领导,嚣张得不行,我之前怕这边出乱子,也没管让人看着就过来了,这么一会儿,那边只怕已经闹不少笑话了。”
陈峰说得轻描淡写的,楼郩却从中听出了太多东西。
楼郩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梢,神色嘲讽:“领导?架子这么足?”
陈峰唏嘘:“那可不,我来的时候,老头儿还叫嚣着要让我不得好死呢。”
楼郩呵了一声,俯身轻轻的把被子给顾安歌盖好,说:“来都来了,去看看这位领导吧。”
陈峰当然没有说不好的。
陈峰在前边带路,还没走进,远远的就能听到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咆哮。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我告诉你们,等我出去了,你们这儿今天拦着我的,谁也别想好过!”
楼郩对着门板抬了抬下巴,陈峰会意,狗腿的走过去把门打开,侧身站在了一边,对楼郩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先前陈峰在这里的时候,还拽得二五八万的。
一看他现在这么卑躬屈膝,刚刚还在咆哮的人立马就禁声了,警惕的打量着进来的楼郩。
能往上爬还占据一席之地的,谁也不是傻子。
陈峰跟楼郩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老头儿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谁是老板,当即收了那副难看的嘴脸。
虽然语气还是带着说不出的颐指气使,可是好歹收了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架势。
老头儿问:“你是谁?这些都是你的人?”
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楼郩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长腿一迈走到老头儿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油腻腻的老头儿,说:“你刚刚说要让谁不得好死?”
老头儿见多识广,一听楼郩开腔就知道这是惯居高位的,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说:“这位后生,谁手底下没养着几条狗?主人的作用就是约束好底下的狗别出来乱咬,年轻人气盛是好事儿,可也别太过了,省得放狗咬人不成,反被狗抓了眼睛。”
楼郩一听这话就没忍住笑了。
这么多年习惯了被人捧着,楼郩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是多久没听过这种话了。
陈峰一看楼郩周身的低气压,想也不想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按照他对楼郩的了解,这时候笑了,楼郩基本上就是真的生气了。
老头儿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还在试图用废话感化楼郩,肥厚的两片上下嘴唇来回动呲呲叨呲呲叨的,直到被掐住了脖子才安静了下来。
老头儿一身肥肉,但此时此刻在楼郩的手中看起来却脆弱得跟草人一样,徒劳的张着嘴说不出话。
楼郩紧了紧手指,成功看到老头儿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漫不经心地说:“我生平最听不得聒噪,你话着实是太多了一些。”
老头儿闻言脸彻底成了猪肝色,手脚并用的挣扎想要摆脱楼郩的钳制。
楼郩挑了挑眉,无声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就在陈峰担心老头儿被捏死的时候,老头儿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
老头儿死猪一样被楼郩松手扔到了地上,陈峰不放心探了一下鼻息,发现人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真让楼郩掐死了,那还得了?
楼郩没注意到陈峰的小动作,注意力都在一直没出声的女人身上。
陈峰没胡说,这人估计当真是被他从床上现扒下来的,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利索,就裹着个皱巴巴的白大褂,腿下边都是光着的,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穿还是没穿。
刚刚目睹了楼郩轻而易举把老头儿捏晕死过去,女人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难看得可以。
发现楼郩盯着自己,女人紧张兮兮的咽了咽口水,小心赔笑:“这位先生,我之前没见过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楼郩接过陈峰递给自己的纸巾擦了擦手,随意把纸巾扔到了地上躺着的老头儿身上,慢条斯理地说:“那我老婆你也没见过,怎么该你挨的打,她替你受了?”
楼郩这话一出,陈峰和女人都惊了。
女人还不知道外边的热闹,吓得不轻直打哆嗦。
怎么还有人要等着打自己吗?!
陈峰则是被楼郩的自我定位震惊了。
怎么好好的,刚刚还是顾小姐,现在就是你老婆了?
我的二爷,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