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嫌想起自己老家那里也有这种村庄,新时代来临之后,一些贫困的山区或者说村庄整体改造或者搬迁,子孙后代考学离开,人口不断涌入城市,这种村庄里的人就会消失,到了张嫌这一代人,就出现了很多这种“石头村”,只有遮不住风的石头房屋还在,人们早已搬离,有些破落的石头村还被建造成了影视基地,专门拍一下过去穷苦时期的电影来赞美现代的繁荣光景。
这个石头村没有被“艺术”征用,寂寥无人,荒废在了山脚下,虽然依着溪流而建,却不在像活水那样能够源远流长,只是溪水的水汽供养着的几棵青翠的树木在无人修剪的情况下已经长大到参天的茂密,强大的根茎将身旁的房屋掀翻了大半,像是树木告诉石块,最脆弱的活物也比坚硬的死物强大。
张嫌突然多了一些冲动,想要爬下山去看一看那个被遗弃的古老村庄,看一看大自然是如何接管被人类遗弃了的糟糠,也许没了人这个万灵之主,生命或许会再次百家争鸣。
当冲动的念头在张嫌的脑子里愈演愈烈,张嫌加快了向山底攀爬的速度,花了比前一段更短的时间,张嫌落入到了山脚,也是被遗弃的石头村的一条小径上。
正直中午,石头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明亮,除了几棵大树像遮阳伞一样维持了一些阴影地的存在,村子里遗留下的石制磨盘等器具都聚集了一些日光的余温,摸起来,会觉得的有一股暖流流进自己的身体,舒适感侵入心脾。
张嫌回想起自己在电视上看的那些荒芜鬼寨,村落里、房屋上布满了幽绿的青苔植物,和齐城猎魂分公司的废弃工厂有点像,都是些阴森寂寥、鬼影重重的,但是这个不知名的石头村却不一样,虽然溪流村中过,却没有那种阴湿的绿植吞噬整个村落的现象,反而更多的是大枝大叶的杂草杂株,没有一点幽森的感觉,这让张嫌壮起了胆子在村落里溜达,甚至还进到一些有门或无门的房屋里四处看看,看一下当年的人是怎么在这四处漏风的房屋里生活的。
大多数房屋是用不规则的大型石块堆积而成的,在石块之间涂了一些极易剥落的泥巴,做不到严丝合缝,所以阳光一照,即使房屋没有窗子,也是光明透亮的,即使离得很远,也能一眼看清屋子里的遗留下来的各种生活用品,什么草甸的床铺,裂痕满布的灶台,遗留下的米缸、水缸,墙上钉着的铁钉子和挂着的瓢,不少东西经历过岁月的洗刷都变了形,但是张嫌小时候在老家看过这些有年代感的东西,也多少能认出一些来。
张嫌进到屋子里,细细看去,床铺上基本都是泊着一层厚厚灰土,有些灶台下还垫着一层深灰色炉灰,米缸的木板盖像被瞎子啃过的大饼一样多了很多月牙状的口子,看上面的印痕应该是被老鼠啃食过,米缸里不再有一粒米,反而是多了几只残缺不全的老鼠和麻雀的尸体,麻雀应该是糟了老鼠的毒手,而老鼠,贪婪的攫取米缸中不断减少的粮食,深陷在缸底无法攀爬上去,最后活活困死在了里面。
张嫌算了一下,整个村子总共有十六户人家,从村子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个村子很可能是同一时间集体迁移的,就算不是同时,时间上应该也相差不多,因为每间房屋的荒废程度都差不多,而且没有一间房屋有被洗劫或者搬动那些生活器具的痕迹,这一点可以从一部分上证明张嫌假设的可能性。
如果这个村的村民是陆续消失的,说明是有人进城考取功名或者打工,导致村落的人走干净了,如果是同一时间消失,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村落遇到了重大变故,比如说战争来袭或者是其他危险,需要有人带领整村搬离;还有一种就是村子想要更好的发展,带头人征得所有村民的同意集体搬迁,最后在其他地区发展,张嫌不知道这个村子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村子依山傍水,这么好的地方就此离开,肯定会有人不舍吧。
张嫌走在村间小径上,从靠山的一侧开始,直穿过村子,穿过了流经村落的小溪,来到了最后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唯一一个建在了溪水的另一侧的,用一座小木桥和其它人家连系着,虽然从外观来看和其它房屋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户人家的房屋居然有个看起来异常坚固的木门,而且门上还从外面上了一个带着平雕花纹的古铜锁,只不过花纹早已看不太清了,铜锁却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村落的其它十五户房屋不是大门敞开的,就是木门轻合上的,没有一家有加锁的行为,唯有这一家,既将屋子建造到了溪水的对岸,临走时又给自家大门用铜锁紧固,张嫌怀疑这家房屋的主人不是吝啬就是屋内藏有主人家认为珍贵的物品,因为这道铜锁,张嫌倒是更想一探究竟了。
张嫌想了想,没有马上开锁推门,既然房屋的主人明显想将探寻着拒之门外,那么说不定会留下更多的保护措施,先从屋子侧面查看一下有没有小孔小缝能看到屋子里面,再确认没有机关陷阱之后进到屋内,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不遭遇意外。
在做好简单的计划之后,张嫌便开始了行动,他绕着这间特别房屋赚了一圈,谨慎的踏着每一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被泥土夯实的墙壁,想要找到能透光的缝隙,查探到里面的情形。
张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