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嫌听完宋一炳的说明,多少明白了阵印的重要性,他也慢慢悟道结印不只是画印,而是结意,意结成了,印自然就水到渠成了,阵法也会充满生机,显然这就是宋一炳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如果只是画画倒还好了,画画是可以照猫画虎的模仿的,而意境这种东西只可会意不可言传,就不存在模仿的机会了。
张嫌没再说话,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宋一炳画的地厌阵阵印,想要从中感悟宋一炳所谓的阵印意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张嫌盯着地厌阵的图画足足看了有一个多小时,他眼里看到的依旧只是一幅惟妙惟肖的图画,不知道该怎么领会其中的意境,亦或者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感悟是不是就是这幅画想表达的意境,踌躇满志却又犹豫不前。
“不要着急,先静下心来,阵印的理解最忌讳的就是图快求成,在过去,驱魔师在接受传承之前会被要求学习描字作画,被要求对弈垂柳,便是要先修炼心境,静而空灵,等到通了灵、达了意,才能开始学习驱魔师的各种手段,如今你临时接我传承,没有经过修炼心境那一步,肯定会在之后的道路上遇到艰难险阻,这些需要你自己去调试心态。”宋一炳见张嫌皱着眉头,知道张嫌在领悟印意的时候遇到了桎梏,便在一旁稍作提示。
张嫌虽然没有看向宋一炳,但是宋一炳的话他却是照单全收了,宋一炳的意思他也理解,其内容无非是让他急切求成的心平静下来,让他那个躁动不安的灵魂平静下来,张嫌知道自己现在的兴奋感和挫败感正让自己的心情波澜迭起,怀揣着这种情绪是无法探知到阵印真相的,但是要让心绪静如止水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何况魂师的修炼所追求的是竞争和求胜,而驱魔师的修炼要求是淡泊和空灵,一颗求胜的心怎会说淡泊就淡泊,最大难处便在这个地方。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修炼难处在哪儿,张嫌便试着寻找解决的办法,他不再紧盯着那张地厌阵的阵印,而是闭上了眼睛,先让自己躁动不已的心安静下来,让自己的神经跳动逐渐放缓,让自己的血液不再加速流淌,摒弃一切心思杂念,甚至连地厌阵的修成与否也不考虑,就这样淡漠着等待着自己的心绪完全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张嫌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绪变化,慢慢地身似鸿毛、心如止水了,才在灵识之中把那幅地厌阵的阵印调取出来,用思绪灵识一点点品味着阵印上的一笔一划,感悟中阵印图画上的每一滴墨水所蕴含的意思。
墨如凝魂,墨浅处意味着魂力清散,墨深处意味着魂力凝实,墨粗处意味着魂量澎湃,墨细处意味着魂量精简。
除去墨滴之意,笔划之意张嫌也慢慢可以理解了,阵印图中顺笔为构架,构架要不宽不窄、不偏不倚,才能立架为阵型,有了阵型才勉强有了阵的基础模样,除去顺笔,笔锋由宽至窄形成笔刃,说明此处结阵应该锋利带着锐气,笔锋由窄至宽形成笔钝,说明此处结阵应该厚重而不摧,豚为阵法的象征之兽布于阵顶五角,说明五角负责阵法的魂力供应,需要源源不断地向着地厌阵供应着强而富足的魂力,一个魂阵便就此结成。
张嫌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对是错,只能以实践来证明自己对意境的感悟,他依旧闭着眼睛,先凝聚出了聚魂阵圆球,以十八孔洞的开合为基础进行魂尘凝练,等到凝练之后,张嫌将聚魂阵放在一侧,用手再次刻画着地厌阵的阵印,虽说张嫌没有学过画画,但是通过刚才对阵印的感悟,张嫌用魂力画出的地厌阵阵印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等到地厌阵阵印画成,张嫌把聚魂阵内的魂力浇筑到了阵印之上,等待着阵印的变化。
当聚魂阵内的魂力完全注入到地厌阵阵印之后,阵印先是泛出明亮的青光图案,图案之上,魂力似幽冥青河的青色溪流一样在连贯的壁画之间来回流淌,片刻之后,青光图案直接消失在了空中,魂力破印而出,但是并没有化作魂尘四处消散,而是变出了一个立体的魂力小亭出现在了张嫌身前,小亭上青紫色魂力微醺闪烁,像是夜灯照耀下的紫罗兰一样青森幽静,总会让人联想起传说中的幽冥鬼域。
“成功了吗?”张嫌这话没有说出声,而是扪心自问着,魂阵不像魂技那样凝聚出来便是可感可知的、便是带着某种形象的,张嫌用自己的魂力去感知身前的立体魂阵,几乎感知不到魂阵中蕴含的威力如何,这让张嫌很是纳闷。
“不错,这地厌阵已经成型了,虽然在浇筑聚魂阵魂力的时候没有把控好速率以外,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是一个成型的地厌阵了,魂阵不能用魂力感知其威力如何,你本就是阵法的构造者,将灵识连接到阵法之心,你便能感知和操控你释放出来的阵法。”就在张嫌纳闷的时候,宋一炳在一旁提醒着张嫌。
张嫌听到宋一炳提示自己已经成功了,兴奋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构建出来的地厌阵,然后又看了看宋一炳,问道:“哪里是阵法之心?”
“阵法之心就是阵印的中心,地厌阵的阵法之心是豚首,变化到立体的阵法之上就是五角之上的小豚,你只要和五只小豚建立足够的灵识联络,这个地厌阵便可由你彻底操控。”宋一炳回答道。
张嫌点了点头,试着和自己施展出来的地厌阵建立灵识联络,因为地厌阵是自己搭建出的,灵识联络的建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