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笑着微微颔首:“本官与墨砚近几日都将不在县衙,陈主簿如若有要事,可去李家村李大牛家寻本官。”
陈主簿闻言,双眼微微睁大:“大人要暂住李大牛家?”
谢瑾澜抬手轻轻拍了拍陈主簿的肩膀:
“接下来一段时日,县衙里的一应事务,还要多多劳烦陈主簿了。不过这半年来,县衙里的事务皆是由陈主簿处理妥当的,本官相信陈主簿已然习惯了。”
谢瑾澜说着,也不待陈主簿有何反应,直接越过了他,接着往县衙后门走去。
出了县衙之后,谢瑾澜找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几套合身的麻布衣裳。
离开铺子,身上背着两个包袱,谢瑾澜很快就找到了一辆恰好去往李家村的牛车。
在谢瑾澜贴了几个铜板当做路费之后,那驾车的中年男子就高高兴兴的载着谢瑾澜回了李家村。
待谢瑾澜坐着牛车到达李家村村口,天色微暗。
阮叶蓁跟他告别之后,又一次飘远了。
行至李大牛家门外,谢瑾澜轻轻叩了叩房门:“表姨夫,我回来了!”
片刻,就有人过来开了门。
看见来人,谢瑾澜笑道:“你就是大牛哥吧?我是金蓝。”
李大牛面无表情的打量了谢瑾澜一番,随即微微侧过了身:“进来吧。”
待谢瑾澜进了屋,李大牛又回身关门,插上了门栓。
“大牛,是不是金蓝回来啦?”这时,中间的屋内传来李有才带着笑意的声音。
随着“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墨砚搀扶着李有才,缓缓的走出了屋子。
谢瑾澜快步迎了上去,而后拍了拍肩上的包袱:“表姨夫,你看,我听你的话,带着行李回来了。”
李有才高兴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已经让大牛把那屋收拾干净了。今儿个晚上,你和墨砚两兄弟就住进去吧。”
话落,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李大牛赶紧上前轻拍着李有才的后背,眉头微皱:“爹,你悠着点儿,小心身体。”
李有才挥了挥手,而后缓缓的止住了咳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反正死不了。”
谢瑾澜很是不赞同的搭了话:“表姨夫,你可千万别再说这些话了,这不是让大牛哥心里更加难受吗?”
李有才心里高兴,面上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
而后看向李大牛:“大牛,都这么晚了,你快去做饭吧。”
“墨砚,你去帮帮大牛哥吧。咱们也不好在表姨夫家白吃白住的。”
谢瑾澜说着,就从墨砚的手里接过了李有才。
李大牛眼含威胁的瞪了谢瑾澜一眼,随即放轻了声音对李有才说:“爹,那你先回屋,晚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李有才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快去快去。”说着,就在谢瑾澜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回了屋。
李有才一离开,李大牛就看墨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一句话没说,李大牛径自越过了墨砚,往厨房走去。
墨砚也不在意,笑眯眯的跟在他的身后:“大牛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
李大牛脚步一顿,回过身很是嫌弃的看了墨砚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继续往厨房走去。
墨砚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紧跟着他的步伐。
“你去把那些东西洗了。”
一进厨房,李大牛抬手往角落里一指,也不待墨砚有何反应,就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
墨砚也不抱怨,笑嘻嘻的应下了。
再说谢瑾澜这边。
进屋后,李有才轻轻拍了拍谢瑾澜的手:“金蓝啊,你别介意你大牛哥的态度啊。他这人虽然看着凶了一些,但只是性子直,没什么坏心的。”
虽然李大牛在李有才的面前,尽量的隐藏着自己不待见谢瑾澜和墨砚两人的态度。
但知子莫若父。
再加上李大牛本来就是个直脾气,哪里藏得住自己的心思?
谢瑾澜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表姨夫,没关系的。我能理解大牛哥的心情。这平白无故来两个吃白食的,换谁都高兴不起来。”
李有才不满的瞪了谢瑾澜一眼:“什么吃白食的?是我要留你们兄弟俩住这儿的!”
话落,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谢瑾澜赶紧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是是是,表姨夫你说的对,是我说错了话。你可千万别生气。”
李有才这才满意了,咳嗽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
刚一上饭桌,李有才就开始给谢瑾澜和墨砚夹菜:
“金蓝,这是你大牛哥昨天从山上采的蘑菇,可新鲜了。”
“墨砚,来来来,你也赶紧尝尝。”
可是刚说两句话,李有才就忍不住放下筷子,侧过脸轻轻咳嗽了起来。
谢瑾澜当即站起了身来到李有才的身旁,轻拍着他的后背,目露关切:“表姨夫,我跟墨砚自己来,你顾着点你自己。”
直至李有才缓住了咳嗽,谢瑾澜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李有才也不想吃个饭的功夫,还要几人顾着他的身体。这只会让大家都吃不安心。所以接下来,他也就不再开口说些什么了。
李大牛本就不喜谢瑾澜与墨砚,更是别指望他会说些什么了。
这一顿饭下来,倒是吃的十分的安静。
饭后,墨砚帮着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