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愣住了,她隐约竟从陈尚德的语气里听出一抹哀求的意味。
哀求?怎么可能?
她有些心虚的想,难道陈尚德竟然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不,不可能啊?这件事她丝毫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
想到这里,她心里镇定了些,轻柔的搂着陈尚德的脖子,“人家还不是怕你吃不好,单位食堂的饭菜你不是不爱吃吗?”
陈尚德的身体有些僵硬,片刻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不好吃之前也吃了半年多了,反正已经习惯了。”
白玉卿脸上的笑容一顿,幽幽的问:“尚德,你还是怨我,是吗?”
陈尚德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白玉卿,似乎要透过这张脸看到她的心里去。
白玉卿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眼神低垂,掩去眼底的不自在。
陈尚德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等了片刻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烦躁的叹了口气,“我说过不怨你,我只希望咱们两个能好好的,再养个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过日子,不好吗?”
白玉卿笑了笑,“当然好,我也是这般想的啊,尚德,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陈尚德摇摇头,转过身去,许久传来他烦闷的声音,“没事,可能是太累了,睡吧。”
白玉卿望着他僵直的背影,眉头皱在了一起。
虽然夜深了,但周念念和陆擎风还没有睡。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叔和尚德?”周念念惊讶的抬头看向给她洗脚的陆擎风,“他们相信你吗?最主要的是你不怕陈尚德生气,回去质问白玉卿,又或者心软,暗中帮助白玉卿?”
陆擎风摇摇头,低笑:“尚德和我一起长大,我了解他的性格,他或许有些优柔寡断,但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能做出判断的。”
周念念对此持保留意见,陈尚德都能被白玉卿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她很怀疑他能做出什么正确判断。
见周念念一副真心不信的模样,陆擎风道:“这不还有陈叔呢,陈叔绝对不会允许他奋斗了半辈子的成果毁在白玉卿一个人身上的。”
“所以就算是尚德想帮白玉卿,陈叔也不会允许的,放心吧。”
周念念有些不解,“你告诉陈叔,陈叔就直接相信你了?不能吧?”
怎么说也在同一个大院里住了那么多年,周念念还是了解陈尚德父亲的性格的。
陆擎风将周念念的脚拿出来,擦干净开始为她按摩揉捏,闻言赞许的看了周念念一眼,“我当然有证据才会选择找陈家谈这件事的。”
说到这里,他兴致勃勃的往前倾了下身子,“我找到了一个特别关键的人,他亲眼见证了白玉卿和姚世才的密谋,而且愿意出庭作为证人,你猜是谁?”
周念念舒服的有些想睡了,闻言往上坐了下,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有方向,“竟然有证人,那这个人不是恨姚世才就是恨白玉卿,这样的人都能被你找到,厉害啊,陆同志!”
陆擎风被她夸的得意一笑,“那是,你以为我前段时间忙活什么呢。”
“快说啊,你找到的人是谁?”周念念迫不及待的催促。
“是一个姓魏的人,当时跟着姚世才一去坐船逃往港城,却不知道为什么半途会被丢了下来,他受了伤,流落广城,被我一个朋友找到的。”陆擎风道。
“我把这个人带到了陈家父子面前,让他亲口说给他们听,他们不得不信。”
周念念愣了愣,脱口而出:“小魏?他竟然没死?”
在游轮上,小魏带人下药迷晕她和王小彩等人,企图对她用强,被她设计让姚世才丢进了大海。
没想到他命这么大,竟然被死!
陆擎风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这个人?知道他为什么被姚世才丢下?”
周念念嘴角抽了抽,将当时在游轮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擎风找到她之前,曾在杨欣卖周念念手表的时候,从杨欣的口中得知过发生在游轮上的事。
他当时又惊又怒又疼,所以和周念念重逢后,他怕引起她生气伤心,并没有多问游轮上的事。
是以他并不知道带头对周念念用强的人竟然就是小魏。
眼下听了周念念的叙述,陆擎风的脸都黑了,“我应该见到他第一天就废了他!”
“他也没占到我便宜,算了,这种人自有法律惩处。”周念念劝他。
陆擎风没说话,微眯的眼眸似乎在考虑什么,片刻露出一抹冷笑。
“想什么呢?”周念念问。
陆擎风摇摇头,将她抱在床上,亲了亲她,“想白玉卿的事,这件事陈叔会安排的,你等着看好戏吧。”
“而且事后岳父岳母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不会怨你的。”
周念念略想便明白了他的安排,陈尚德的父亲权力心极重,还想着再往上走一步呢,绝对不会允许让白玉卿破坏他奋斗了半辈子的辛苦成果。
这件事他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而且不会让周家埋怨他,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坑给白玉卿跳。
如果白玉卿跳了,陈家在事发之前处理一个儿媳妇,避免陈家被牵连,如果她不跳,也相当于他们给了白玉卿一个考验的机会。
周念念突然有些期待白玉卿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白玉卿醒来,发现旁边已经没有了人,陈尚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上班了。
她想起昨天晚上陈尚德的反常,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