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抱着一摞子文稿从自己住的地方出来,摇一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才接近云烨的住处,小苗就从黑暗的地方走了出来,从曲卓的手里接过文稿,转身就进了屋子。.
刘进宝从另外一面走出来,对发愣的曲卓说:“以后在晚上的时候不要靠近大帅的营帐,很危险,幸亏今晚我和小苗都在,要是那些玄甲军的牲口,你就死定了。
军伍里的规矩你还不懂,以后要注意了,千万不能没大没小的,在庄子里没事,你和侯爷打起来都不要紧,在这里私闯中军是要砍头的。“
曲卓闻言擦了一把冷汗,他这些年野惯了,忘记了还有这些规矩,不由得连连点头,刘进宝取过自己的银酒壶递给曲卓,示意他喝一口,压压惊。
小苗进了屋子,她的脚步很轻,就像是一只猫在走路,她将文书放在案几上,又走进了内室,小心的瞄了一眼那座纱帐,侯爷睡的很安稳,倒是那曰暮姨娘似乎很怕热,白花花的胸脯就露在外面,那两点殷红骄傲的立在雪堆上,看得小苗面红耳赤。
出了屋子,心依然跳的砰砰作响,见刘进宝和曲卓在门外面谈话,也不过去,一矮身就上了房顶,房子都是土坯垒成的,房顶也是麦草活了泥浆抹好的,很平坦。
发出奇怪的呻吟声,这让小苗的脸孔更加的滚烫了,干脆平躺在房顶,瞅着天上的大月亮什么都不想。就是努力的睁大了眼睛。
眼光无意识的落在自己的胸部,小苗遗憾的叹口气,又不死心的扯开自己的领口往里看,越看越伤心,自己都十八岁了怎么那里还是那么小?
那曰暮姨娘才是真好看啊,今天下午在温泉里泡澡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曰暮姨娘的身子,她怎么就长得那么白?胸部还那么大,屁股……
就在小苗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师父的房间里穿了出来,还能听到师父的惊呼声,小苗的胳膊在房顶一撑就向白光大作的房间飘了过去,人在半空,手里刚刚从房顶掰下来的土块就击打在刘进宝身边的柱子上,刘进宝打了一个激灵,抽出了横刀,一个跨步就站在大帅的门前,见惯危险的曲卓一骨碌就钻进了马槽底下,惊得旺财低下头一个劲的看他。
小苗刚刚越过围墙进入师父的院子,就看见屋子里的白光忽然就消失了,才要进门,师父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孔就出现在门口。
“师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小苗连忙问。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吧,好好地守着云侯,师父这里不需要艹心。“说完又把门关上,屋子里黑洞洞的,小苗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小苗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云烨的院子,冲着李金宝摆摆手,刘进宝这才松懈了下来,走到马槽边上把浑身湿漉漉的曲卓拽了出来。旺财嘴里还在喷水,刚才这个家伙要抢自己的草吃,必须教训一下。
“以后记住了,旺财的食槽子不能靠近,除了侯爷之外,谁靠近谁倒霉,这回喷你一身水已经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了,小武小娘子上回靠近了食槽子,裙子都被旺财扯下来了,还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小娘子就没脸见人了,至于马夫,你只要看看他的豁豁牙就知道旺财发起脾气来是个什么样子。“
曲卓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有余悸地说:“我以为是马尿。“一句话惹得刘进宝嘿嘿的笑了起来,家里的规矩不多,只要不惹小丫小娘子,和旺财基本上就能平安渡过。不过现在云暮小娘子也变成了一个大麻烦,侯爷走的那几天,脾气暴躁的厉害。
子时刚过,六个穿着铠甲的花白胡子老汉就从旁边的院子里走了过来,瞅了一眼蹲在房顶的小苗,然后就有一个老汉轻盈的攀上了屋顶,抱着弩弓盘腿坐在房顶一言不发。
小苗下了房顶就钻进云烨房间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还是非常的疑惑,师父从来没有瞒过自己什么事,他的屋子里明明白光大作,为什么要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小苗很肯定,那些白光绝对不是烛光所能发的出来的。
刘进宝不断地点头道歉,对于曲卓出现在这个地方解释了三遍了,最后一个大胡子老头才小声说:“府里的规矩不要带到军中来,府里面是咱们休憩的地方,自然可以松快一下,西域就是一个狼窝,大意不得。“
“是的,老雷,我记住了,下一回再有不相干的人进来,首先就会一刀撂翻再说。“刘进宝再一次说了软话,打不过老雷,再敢犟嘴,又会挨一顿臭揍。
云烨不知道晚间发生了什么事,鸡鸣的时候起床,正在吃饭的时候无舌走了进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有动静了。“然后就坐在对面拿着一个馒头开始吃饭,他今天好像很饥饿,吃了一盘子馒头,又喝了两大碗小米粥才罢休。
“恭喜你,那就继续研究,弄出结果来告诉我一声就好,你也别把自己折腾的太狠,毕竟年纪大了,我敢跟你打包票,你就算是弄清楚了,也没有长生的效果,保住你现在的精力才是真的,那个东西你就当一个玩意,玩玩也就是了,划不来投入太多的精力。“
无舌被云烨的若无其事镇住了,不管那四枚玉佩有什么秘密,都应该是惊天动地的秘密,云烨怎么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别人如果表现出来这幅姿态,无舌会立刻认为这是假装的,是在安抚人心,他和云烨相交了十余年,该看透的早就看透了,他说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