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少了太多朝气,偏向死气沉沉的空间,很宁静,适合静养。
看着依嗳疲惫却安详的睡脸,许诺温柔般拨开她眉间荡漾的碎发,轻轻握住她的手,眼光越发的柔和、深情。
只见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要做她的依靠,要把善后的事做到相对完善。
第一件事,打电话给夏俊逸,安长辈的心;第二件,联系夜晨曦,约他出來见面。
‘胖哥砂锅’,夜晨曦忐忑不安的等在那里,从下午两点一直到现在的晚间九点,他的心一直悬着,尤其五点后,他不停的拨着熟悉的电话号码,等到的却是沒人接听,甚至到最后变成关机。
他联系不上她,人变得失魂落魄,脑海中浮现出千千万万的念头,一会儿怕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会儿怕她被母亲威胁到真的要放弃他,不然,她知道他等在民政局门前,不可能就这么人间蒸发。
自从民政局关门后,他开着车,去遍了他们曾经走过的,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可惜,始终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漫无目的在街道上飞驰,心急如焚,茫然般寻觅着,却依然无果,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接到了许诺的电话。
闷热的空气混沌的很,让人心里那股燥热的气流闷闷的,很不舒服。
夜晨曦坐立不安,桌上,胖哥为他上的烤串和砂锅,半点也沒动,满脑子都是夏依暧和许诺,他跟依暧之间有什么是不能面对面说的,为什么托第三个人,而且挑选这个时间,事情太诡异了。
“晨曦!”正当他思潮起伏之际,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
晨曦茫然般抬头望了过去,急切切的说着:“怎么才來呀,急急忙忙说什么小暧有东西托你带给我,有必要嘛,她人呢?到底发生什么?”
许诺坐在了他的对面,长长舒了口气,轻轻摇头,相对平静的说着:“下午的时候,在街上碰到她,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沒跟我说发生什么事,只是托我把这个还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口袋中拿出了戒指,握在掌心,缓慢的放在了夜晨曦的跟前。
月光与玫瑰花交织出耀眼的光,可看在夜晨曦眼中,那道光却分外刺眼,只见他瞪大了一双眼睛,一把握在了掌心,难以置信的说着:“这不可能,她,不可能还给我,她说什么了,还说什么了!”
许诺只是沉默着摇头,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而纠结。
他突的自坐位上跳了起來,双手握成拳,狠狠的敲击着桌面,激愤更强势般说着:“她不可能什么话也不带给我,什么交代也沒有就人间蒸发了,这不可能,她在哪儿,你一定知道,带我去见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许诺,你少骗我,看见她心事重重,你会放任她一个人,当我是傻的!”
“沒错,我是有关心过她,但她沒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只是说,要出国散心,我陪着她,订了机票,看着她上了飞机!”
“去哪儿!”
“她不让我跟任何人说!”
夜晨曦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明白依暧前后不到几个小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一个人出国散心,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有什么是不能跟他说,一起去面对的。
这种无知感,让他抓狂,害怕,心寒,她这个做男朋友的不知道她的去向,她却甘愿让许诺知道,面对这个所谓的情敌,他更加的愤怒。
“许诺,你说的最好全都是事实!”夜晨曦咬牙切齿的说着,眸光中暗藏着挑衅与犀利:“要是让我知道,是你把她藏起來,你等着!”
说罢,他毅然迈开脚步,匆匆离去,不管许诺知道或不知道什么?事情的起因还是母亲叶心梅,他有时间浪费在许诺身上,不如回家,找母亲问清楚。
晚间十点,叶心梅站在悦溪主卧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眉宇间打了个死结,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双手抱胸的踌躇着,她知道夏依暧应该需要时间消化,不会那么快去找夜晨曦,而这个时间,她打过电话回公寓,沒人接,证明儿子还在外游荡,沒准正在心急如焚,似沒头苍蝇般乱撞着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心梅担心,任其发挥,不与儿子冲突,固然可以缓解他们母子的关系;可想起儿子不停的奔跑,挣扎在失望与希望之间,她的心就隐隐作痛,或许,她这个坏人应该做到底,狠狠打碎儿子的梦。
思潮起伏间,熟悉的车子飞一般驶进了园子,滑出漂亮的弧度,驶向车库的方向。
一直站在妻子身后,被忽略的夜海天,此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柔声说着:“心梅,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的,去吧!”
悦溪的一楼大厅,母子俩看见对方的一刻,同时停住了脚步。
“妈,下午的时候,你到底跟小暧说了什么?让她连订婚戒指都还给我了,她现在自己一个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躲起來伤心,这个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什么都做不了,心慌的很,你懂吗?”夜晨曦气急败坏,一脸的怒容。
叶心梅沉稳,缓然坐在了沙发上,不以为然的说着:“我说什么重要吗?如果她爱你向你爱她一样刻骨铭心,就会坚定下去,不会走,既然还了订婚戒指,又什么都沒说的走了,就证明她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也或许,你在这里心急如焚,放不下,人家根本就是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