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吐了吐舌头,卖萌眨眼:“辛苦你了,回去给你吃好吃的。对了,酒楼花了多少钱?”
“一百五十两。”十里撇了撇嘴,不想理她。
常乐眉头一跳,咳了两声道:“还真多啊。”
“可不是?几位大哥差点没带够钱,打算把我抵押在那儿。”十里磨牙发狠,“夫人,看你下次还丢不丢下我!”
常乐咽下口水,拍上她的手背:“不敢丢,不敢丢。不过,你上次不也把我丢给太守?他差点就把我扔到乱葬岗了。”
十里心虚慌张:“那,那都是无泽……”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咱们这是两平了。”
……
几日后,红豆苑。
花楚儿身子终于好了,早早起了床,由如玉伺候着梳妆。
铜镜里,花楚儿捧着自己恢复红润的娇脸,眸子里闪露战斗的光芒,心情不错地轻柔道:“眼见着我的身子也好了,如玉,你今儿去将容姑姑唤来罢。这些日子,都将家事累给她,我这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
如玉欲言又止。
花楚儿心感有异,簪钗的玉手停了下来,将玉钗拿在手里把玩:“说罢,又出了什么事?”
如玉给她将发髻拢了拢,拿着梳子颤巍巍地走到一旁,离得半臂长,这才吞吞吐吐道:“容姑姑前几日便去了壶院,日后都不会再来了。”
咔!
玉钗在花楚儿手中毁裂。
如玉吓得双腿一软,又要跪下去。
这回,花楚儿没有再发脾气。
从张长修抱着常乐回来时,她就有了预料。只是没想到,让那个常氏得意的这么快。
“也是,主母如今病好,也该是要管家了。”
花楚儿笑的温和,配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如玉松了口气。只当是花氏重新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回到花氏身后,接过她递来的另一支白玉钗,认真给她找了个位置簪上。
白玉钗一戴,更衬的花楚儿肤白貌美,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如玉忍不住赞叹:“夫人真是好容貌。”
花楚儿听着很是舒心,温婉一笑:“今日这白玉钗,正好与家主送我的白玉雕梅指环相搭。今日便戴白玉指环罢。想着许久未出门,待会儿也好出去看看红梅,散散心。”
“夫人说的是,这两天下雪,将那个红梅托的娇艳欲滴,美极了。”如玉说着就开始在妆盒里找花楚儿的白玉戒指,找了半天不见,心底有些慌张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弱了下去,“若是夫人去赏梅,定然将那些红梅羞的无地自容。”
花楚儿很喜欢她的这个比喻。
常乐喜欢红梅,人尽皆知。红梅比不过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轻然抬眼,看见如玉还在翻找妆盒,勾唇一笑,温声道:“怎么了,没找到吗?”
“没,夫人,没瞧见……”如玉快哭了出来。
白色的饰品有一堆,偏偏就没看见花楚儿说的那枚白玉雕梅指环。
那枚指环,是家主花了五百两重金求来的。
若是丢在了她手上,她便是死罪一条了!
花楚儿面露焦色起身:“怎么会找不到?你好好找找!”
这一闹,便闹到了张长修那里。
张长修还未去衙门,最近本就因为不能抓获盗窃贼一个头两个大。听说送给花氏的白玉戒丢了,当即联系到了盗窃贼身上。
衙门也不去了,直奔红豆苑问情况。
“楚儿,你好好想想,是什么时候丢的戒指?”张长修抱着花楚儿,一边为她擦着美人泪,一边紧张询问。
花楚儿趴在他的怀里,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连话都说不完整:“妾也不记得了,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便没怎么注意。那是夫君送妾的,花了不少银子,妾没看好,都是妾的错。”
“为夫并未怪你,只是怕此事与那个盗窃贼有关。”张长修被她哭得无措,“你记得的最后一次戴着它是什么时候?”
“这……”花楚儿陷入沉思。
“夫人,可是那次的霁月亭晚宴?”如玉在旁提醒。
那次她正好也在宴上伺候,还艳羡地向其他丫鬟谈论过那枚指环。
花楚儿抽噎两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好像是的,当时主母还夸指环好看来着。”
听闻牵扯到常乐,张长修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莫名升起烦躁之感,想要发怒。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他勉强将怒气压了下去,打算再从别的地方下手。
“主母……”
旁边的一个小丫鬟突然惊慌出了声。发现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特别是太守的目光,犀利严厉,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张长修厉声问:“你想说什么?”
“回家主,我曾在十里姐姐那里见过一枚白玉指环,但不知道……”小丫鬟说着已经五体投地,颤着身子说不下去。
张长修瞳孔骤然一缩。不太想在这时候听见这个名字。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难不成是主母偷了指环?”花楚儿见张长修没什么反应,佯怒开口,“如玉,赏她几巴掌,免得再胡言乱语。”
小丫鬟惊恐道:“婢子,婢子只是看见,有可能,也是眼花了。夫人恕罪!”
“好了。”张长修出声压下乱糟糟的场面,愠怒道,“无泽,将常氏和她的丫鬟十里给本官带来!”
无泽扶着刀柄的手紧握,面无表情地领命而去。
花楚儿借帕子遮掩,一抹得逞之笑在嘴角悄然闪过。
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