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还真是头一回听说,面对她的红口白牙,质疑道:“原是如此?”
“自然。怀王应当是不爱看些神怪之书,整日看治国方略去了。多看看这些消遣的书,精神世界也能丰富些。”常乐说着,用手指在脑子边转了转圈儿。
怀王懒得与她多计较,便暂且是信了,挑眉一笑:“夫人说的是。”
“居然能遇见怀王这样的人,真是常乐几辈子修来的好福分。”常乐再次止不住夸赞。
反正,多说些好听的也不会少块肉,没准儿怀王心情一好,不光不要钱还倒贴钱呢。
柳成言在旁听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倒影着常乐趋利的谄媚样儿,一时不觉厌恶,倒是多了几分无奈。眉头也不禁颦了起来。
她如今夸怀王的话可比当初说给他听的夸张多了。
“之前成言说给本王听,本王还不信。今日一聊,没想到夫人真这么贪财。”怀王忽然啧声调侃。
常乐表情垮下来,瞟向旁边的柳成言,又是委屈又是哀怨地不悦开口:“原来柳斋主是这么在外面诽谤我的?”
“柳某……”柳成言感受到怀王的眼神威胁,说话说道一半咽了回去,无奈开口,“柳某也没说的那么直白。”
“柳斋主,您是认真的吗?”常乐眨了眨无辜地眼睛看他,认真地等着他的一个解释。
柳成言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声,再抬眼时,依旧是温和如水:“这经商之人,必是为财。夫人为财,理所应当。贪财,也非个贬词不是?”
常乐满意地弯起眼睛:“斋主说的有理。”
怀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二人,手指在桌面无声地敲动着。
“夫人,斋主。”
外面忽然响起十里的敲门声。
常乐疑惑回应:“怎么了?”
“有客来买书了。”
常乐看向柳成言。柳成言起身,向他们点头致歉。刚习惯性地想拿起扇子,脑子里一灵光,又迅速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斋主,你这儿可是开门了。”
“这两日有事便歇着了。”
外面人的寒暄声。
小屋里只剩下常乐和怀王。
少了个熟悉的人,常乐一时收了话,静静地喝起茶来。
“夫人就不想了解一下这画册卖的情况?”怀王忽然开口。
常乐笑了笑道:“怀王说的有理,那我画的那些,可还符合达官贵人的口味儿?”
“还不错,他们还一直在问,这画者是何方神圣,很想见识一番。”怀王如实道,“本王也一直好奇,有幸得见,夫人倒与本王想象的不同。”
“怎么不一样?”常乐明知故问,“是不是我长得不够猥琐?”
怀王不由惊愕,随后勾了勾唇角道:“差不多这个意思,不过也不能说这消遣之物便是猥琐下流的不是?”
“怀王不愧是怀王,这境界就是不一样。您说的对,都是供人精神消遣的东西,怎么能分雅俗呢?”常乐一本正经地跟着附和,还有带着几分悔改之意,“以后常乐得多跟怀王学学这胸怀和见识。”
“夫人客气了。”怀王客套两句,忽然道,“本王还有件事比较好奇。”
常乐不由得警惕看他。
她现在发现,只要这个怀王有问题,那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儿。
“怀王说来听听。”
“上回,夫人接近刺史夫妻二人,怕是本打算求助于他们,救出十里姑娘罢?”怀王转悠两下扇子,最后往桌子上一敲,“可这后来怎么没说了呢?十里姑娘居然这样就被放了出来。”
常乐眨了眨眼,一颗心果然揪成了一团儿。
这个怀王看着清闲,眼睛可是毒的很,什么事儿脑子一转就能说出个逻辑来。可她又不能将花氏的事儿说出来,便打马虎眼。
“太守不是在公堂之上说的清清楚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