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七勾着头也看不出,书生不乐意了。
只是央求:
“您看这样子可不可以?从今往后,往后从今,只要见到你。”
“我给你:鞍前马后、遮风挡雨、端茶倒水、当牛作马、扫地挑担、种田打渔。”
“总之,你让我干什么我就照做。您看可行不?”
“这样。你岂不是成了我的奴才。你说的可是真话?可是发自诚心?”
书生认真地问。
“千真万确,诚心诚意,再真没有了。”
关小七只想躲过眼前凶险。
更知道决不能,惹这爱整事的书生不乐意。
否则小命休矣。
就算当人一时奴才,比没命还是合算吧。
“你张嘴就来,油嘴滑舌。可是信不过。”
书生不信。
“我、我、我没有。你不信,我发誓。”
他急的举手要发誓。
书生用马刺一拦说:“好吧,我姑且信了。”
听到这话,关小七长长吐了口气,顿时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书生反而沉吟起来,想了想说:
“你今后要做我的奴才了,既然如此,可不能叫外人给杀了头。”
“不然我可没面子。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打完这局,还不能打输。”
“你说是不是?”
他笑吟吟地望着关小七,征询他的意见。
关小七更吓一跳。
双手乱摇,结结巴巴地说:
“不能再打了。还打,我非死不可。”
书生坚定地说:
“不可以。现在你是我的奴才了。你可以怕死,可不能丢人。”
他一招手:“山人自有妙计。你俯耳过来,我教你办法。”
他古怪百出,关小七毫无办法。
且他天生举手投足,格局气度无比从容。
让人没来由地,必然听从吩咐。
所以。这一晚江湖凶险风波中的,老少大小人等;
自觉不自觉地,在他说话时,居然从来没人反对。
一大帮江湖人中。
一个书生游刃有余地,导演着各种情节的变化;
实在是奇妙又搞笑的事。
“怎么办?”关小七俯首帖耳,乖乖听命。
书生说:
“好办。这老人家武功高强,气势凶猛。你害怕。你打不过他,是也不是?”“但是。他不也没办法打中你吗?”
“你放心。他前面三次都打不到你。再打也是不行,总归是无可奈何你。”
“你不敢还手,跑总是会吧?”
“再去打过。他打他的,你逃你的。还有十七招,很快就完事了。”
“怎么了。你又不信我?”
“你刚才自己说的。从今往后,往后从今,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说话不算数?”
关小七心里说:
从今往后,往后从今,我是这么说的。
可不就是为了向你求饶,但求能躲过眼下的凶险吗?
谁知你是不颠倒黑白了。却要让我自己,送上前去给他打。
这不更惨!
“我真是笨哪,怎么就胡说这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又不能赖掉。真是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啊!”
关小七叫苦连天。
书生才不管他心里话说什么,嘴上又如何抱怨。
为了鼓励他再接再厉,分析道:
“你放一百个心。这老人家说了只和你试手,自然讲信用。就算打中你,也必不能用力。”
“否则大家都看着,他为老不尊。传出去。只怕以后不能在江湖上混了。”
“他既然不可以出手伤你,打你一下二下的也不会痛。你还怕什么?”
“只要像前面一样,离他远点。”
“他打你就跑,就是不出招;他能猜的到你,是哪门哪派的?”
“只怕累坏他老人家,也是没半分指望。别说十招二十招了。”
这书生。实在可恶,把事情关节点个通透。
“在场这许多武林高手,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早打晚打,总是要打!快去快去,乖乖听话。”
关小七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情不愿;
磨磨蹭蹭的,几步路他走了好半天。
书生嘴上说有秘计妙招,要俯耳相授;
其实是大声宣告,一点也没想保守机密。
在场所有人。
都听个明明白白,哪有什么奇秘?
但他说的事实:
缚虎金刚全力以赴的三招,真的没能奈何关小七半分;
现下这可恶书生,把事挑明了;
关小七再傻,只要照他说的做。
再打下况?
什么是事实?这就是事实。
缚虎金刚起一个招式,再看看马家兄弟;
马家兄弟眼中,跟他一样都是为难和无奈。
打和不打,结果没有不同。
还打个什么!
缚虎金刚脸色铁青,明显气恼到极点。
他伸手抓起长烟杆,奋力一扭;“啪”地一声,拗断烟杆;
恨恨一丢在地大声说:
“今天我缚虎金刚认栽了。马家兄弟我们走,这笔帐改日再算。”
一场龙争虎斗的江湖事,就在一个文弱书生的调侃中。
乌云满天地来到,云淡风轻地收场。
缚虎金刚走到门口。对着书生很在意地,行了个抱拳礼。
不甘心地问道:
“先生又是何方高人?能不能告诉小老儿我呢?”
书生笑说:
“我是主子他是奴才,我们是一起的。你们不都知道了吗?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