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破晓之时,黄猴儿终于将身体淬炼完毕,将灵力引入丹田后,他呼出一口浊气。
他睁开双眼之时,发现天已经快亮了。
“猴兄,感觉如何?”
一旁,祁飞白彻夜未眠,他一直守在黄猴儿身边,此刻见黄猴儿睁开双眼,微笑问道。
“通体舒泰,仿若脱胎换骨一般!”黄猴儿言语中充满兴奋。
他虽修行了一夜,此刻却不觉得疲累,反而更加容光焕发,心中不由得对祁飞白刮目相看。
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想错了。
他之前觉得祁飞白最多算个半吊子仙人,觉得拜师也没啥用处,如今看来,这师,还是得拜!
祁飞白虽然自身不能修行,但却饱读诗书,又通晓许多药理以及修行法门。
这些修行法门以及文字药理正是黄猴儿目前所欠缺的。
只要掌握这些修行法门,他便可以修行!
而资质方面,黄猴儿觉得自己的资质应该尚可。
其实他却不知,他的资质已属三界顶尖,若得良师栽培,将来必将瞩目三界!
“如此甚好。”祁飞白喜道。
黄猴儿起身,浑身骨骼咔咔作响,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
他来到祁飞白面前,双膝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祁飞白吃了一惊,忙道:“猴兄这是何故,快快请起。”
黄猴儿道:“若非先生不吝传授修行法门,在下不知要到何日才能摸到修行门槛,先生大恩,如师,在下理当跪拜,此乃其一,其二,在下在淬炼身体之时,先生彻夜未眠在此守护,先生大义,在下感激不尽。”
祁飞白忙将黄猴儿搀起,笑道:“猴兄言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昨日若非猴兄与豹兄仗义出手,只怕今日在下也没有机会授予二位修行法门了,如要谢,也是在下该谢谢猴兄和豹兄才是。”
言罢,祁飞白深深一揖。
“先生切莫如此。”黄猴儿急忙去扶祁飞白。
“猴兄一口一个先生,让在下好生别扭,猴兄还是唤我祁兄听着舒服些。”祁飞白笑道。
“莫非先生是嫌在下一个畜生,收了在下怕辱没了先生不成?”黄猴儿声音有些冷。
“呃...猴兄说的哪里话,在下与猴兄兄弟相称都不曾觉得辱没,何来嫌弃之说。”祁飞白解释道。
黄猴儿皱眉道:“既不曾辱没先生,先生为何不收在下为徒?”
祁飞白笑道:“猴兄切莫错过在下,不是在下不收猴兄为徒,实在是,在下何德何能?自身不能修行不说,于修仙一途也是知之甚少。猴兄资质异于常人,在下所知的家族心法都只是一些粗浅之术,难登大雅之堂。若收了猴兄为徒,只怕会误了猴兄前程。猴兄将来投得仙师,修习更为高深仙术才是正途。当然,在下到达五庄观之前,猴兄若有所需,在下定倾囊相授,只是这师徒名分,则休要再提。”
“倒是在下错怪了先生,还请先生勿怪。”黄猴儿拱手,满是歉意。
“猴兄若还这么一口一个先生的叫,拘束的紧,你我还是兄弟相称便是。”祁飞白苦笑道。
黄猴儿笑道:“既然祁兄不喜欢,那便不叫先生了,以后还是唤做祁兄罢。”
他环视四周,却不见花豹,转而问道:“祁兄,不知豹子去了何处?”
祁飞白一指远处泡在湖边还在睡梦中的花豹,摇头苦笑道:“唉,豹兄承受不住修行之苦,只修行了片刻,便跳入河中,在河里泡了一宿。”
黄猴儿斜眼看了一眼花豹,颇为嫌弃道:“这夯货如此娇气?昨晚修行之时便听见他哀嚎咆哮,只是我修行分心不得,没去管他,想不到这夯货竟如此吃不得苦。”
祁飞白道:“这或许人各有志吧,既然豹兄不愿忍受修行之苦,你我也不好强求,倒是猴兄这毅力,着实让在下佩服,昨夜的修行想必也让猴兄吃了不少苦头,可猴兄自始至终都没有哼哼一声。”
“修行虽苦,可若是连这点苦都无法承受,将来又如何能够修成仙法?”黄猴儿无奈笑了笑,深邃的双眸中掩盖着的是无尽的怒火与仇恨。
与那霸妻灭子之仇相比,这修行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祁飞白不知黄猴儿心中所想,只觉得他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却有着让人不寒而栗阴冷。
“不知猴兄为何不远数万里,不畏修行之苦,要去西牛贺洲追寻仙道?”祁飞白十分不解,一只猴子究竟为何会有如此毅力。
毕竟,西去寻仙本就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
而就算运气好,寻到仙迹,得仙人垂怜,被仙人收为弟子,可这修行炼体之苦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只因我心中之事,唯有修成仙法才能完成,所以,不管前路有多少困难险阻,不管修行炼体有多痛苦不堪,我已没得选择,这一生,唯有披荆斩棘,寻仙师,求仙法,修成无上仙术,能阻止我前行的,唯死而已!”
黄猴儿语气十分平静,可祁飞白却分明能感受到这份看似平静背后的惊涛骇浪!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猴兄也有着痛苦不堪的往事。”祁飞白感叹道,心中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落寞之感。
黄猴儿眼见祁飞白情绪低落,他实在不想回忆那令他刺痛的过往,强笑了笑,拱手道:“日后路上,还请祁兄多多照拂。”
“猴兄但有所需,祁某定不吝啬。”祁飞白拱手,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