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野猪倒地,摆在第一鸣面前的问题就从如何获取猎物变成如何处理猎物了。
他仍记得看过的一部电影,在猪肉招来蚊子之前,一般只有个把小时的处理时间,能保证猪肉不在这段时间内被苍蝇幼虫污染。
而他们的时间更少,因为他们不仅要保证肉不变质,还要保证在引来其他掠食者之前处理完猪肉,但是从杀死野猪开始到猎食者闻到血腥味之前,可没有一个小时那么多时间。
看着地上尚有些抽搐的野猪,第一鸣看了看黑娃,又看了看野猪,下意识的问道:“怎么办?”
黑娃一听,摸了摸头,嗷呜呜的叫了起来。
第一鸣看了,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于是脑袋快速运转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也许下一秒就会有头猛虎从草丛中蹦出来与二人抢食,而几百斤的猪肉纵使黑娃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快速移走!
那还能怎样?难道只割一部分背走?
不,绝对不能如此,这可是冒了生命危险才得到的食物,别说第一鸣,就是黑娃这一关也过不去!
想了一会儿,想不到好办法,第一鸣吼了一声“干!”
随后将骨矛头拆下,一刀捅开了野猪的脖子,放出了血。
黑娃一看放血,像是节日庆祝一般,竟然跳起了舞来。
如同黑娃不懂第一鸣一样,第一鸣也看不懂他,不过第一鸣放血并不是在庆祝,而是他的应急策略。
这血固然会使得血腥味快速扩散,却也能大量的缩小野猪的总体重量,同时还可以将动物引到这里,等会儿二人走时说不定能吸引火力。
不一会儿,血流了一地,估计有七八十斤,第一鸣见此,又一刀划拉开了野猪肚子,从中拉出红红绿绿一堆内脏。
眼见去了百十斤,第一鸣才示意黑娃一起将猪肉抬走。
两人还没离开,第一鸣又蹲了下来在内脏里翻找,也不嫌脏,找到了猪肚便往衣服里塞,塞完才继续上路。
五百来斤的野猪被放了血去了内脏也还有三百来斤,第一鸣虽说在前领路,扛着猪头,却只分担了百来斤的重量,而他的“尾巴”黑娃整个身体都快被猪肉包围,才将猪肉扛起。
不过此时第一鸣却也管不上什么尊老爱幼,生死面前也唯有“能者多劳”而已。
他扛着猪头,一手拿着矛在前领路,后面黑娃在猪身中一声不吭。
如此方行了半里路,便听见后面叨扰了起来,一声虎啸号群山,又有各种野兽接连叫个不停,听得第一鸣心惊胆战,不免加快了脚步。
不得不说二人是幸运的,几里的路行下来,竟没遇见拦路的障碍,顺顺利利的回到了二人的家。
二人的家说是家,其实只是位于林子外围的一个山洞。
山洞并不大,洞口细长内部圆通,内壁参差不齐,向内延伸七八米即到底,为了防御动物侵害,第一鸣在门口做了个栅栏门。
二人扛着猪肉,回到家中,瘫倒在了用茅草与动物皮毛铺成的床上,黑娃还好,第一鸣却像是要被要了亲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没过多久,黑娃爬了起来,看了看第一鸣呼吸已经平稳,便自顾自的却切肉烤了起来。
第一鸣醒来时,天已近黄昏,一股肉香直冲他的鼻间,让他肚子叫了起来。
撑着疲累的身子坐起,见黑娃正在烤肉,一时间第一鸣感觉胃里抽搐了起来,“黑娃,来点。”
黑娃早就注意到第一鸣已醒,听到话后递了一块过来。
第一鸣接了,笑了笑,一口咬得满嘴都是,见黑娃在一旁盯着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举起手给黑娃竖了个大拇指。
黑娃知道这是夸奖的意思,看着第一鸣大口大口的吃肉,坐在火旁的他咧嘴笑了起来,脸上充满得色。
看着黑娃得意洋洋的样子,第一鸣也难得的笑了起来,不过笑着笑着,他又有些落寞。
火光通过墙壁在洞内来回反射照亮了洞的一角,灰暗的黄光沿着洞底一路向内延伸,让第一鸣看到了自己现在拥有的“财产”。
茅草铺成的床上有两张鹿皮,床头有一张怎么也射不准的弓与箭筒,床旁放着一个畸形陶罐装着清水,而眼前的火上架着一口石锅,再算上两人的衣食用具还有一部破手机,便是两人的全部财产,连把牙刷都没有!
像是想到了什么,第一鸣忙在身上摸索了起来,直到摸到西裤包里才安心下来,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充气火机。打燃了火,看着火光,他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去。
他本是一个孤儿,如老套故事一般的在婴孩时代被人用竹篮送到了孤儿院,而竹篮上的纸条给了他名字,一个奇怪的名字。
第一鸣。
他一直以为自己姓第,接触网络后才知道自己大概是姓第一。
这种姓氏几乎消失在了华夏之中,如果没有意外甚至可以认为他是华夏最后该姓的人!
按理来说他应该很珍贵,比熊猫还珍贵,但在孤儿院里他却没有受到相应的特殊对待。
庆幸的是,他也没有被虐待。随着年龄的逐渐长大,他从第一鸣变成了第一名,从小学到大学没有花过一分钱上学,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华夏大学语言系。如期硕士毕业之后,他选择去另一个新的国度学习,在乘船去大洋彼岸之际,遭遇了暴风雨。
船毁人逃,在暴风之中第一鸣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时到了这个地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