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长孙无忌不是酷吏,可关键的时候绝对是一个狠人。
李元兴的三大刑讯杀招,长孙无忌仅仅听过一遍之后就就会了十二成,而且还将其发扬光大。污点证人,如果你的证据不足以洗清你的污点的话,那就诛连。疲劳审讯,别说不能睡觉,还要站木笼。
木笼之中,站不起要弯着身体,坐不下,因为脑袋卡在笼子上。
李元兴最后一招,就是一个问题反复问十次,如果有那一次说错,或者感觉有问题,那就证明这个人说假话了。
长孙无忌直接就叫问一百遍,有一个字对不上,就鞭子上。
三天,长孙无忌给了自己三天时间,三天必须挖出洛阳这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来。因为李二等不急,李二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也需要借机推行廉政之策。
长孙无忌接管了崔敦礼审讯的活,意气风发的安排完属下,却看到天空之中一只巨大的白鸟向这高地飞来。
“殿下回来了!”崔敦礼轻声说了一句。
长孙无忌整理朝服,站在李元兴预留的降落区域旁边等待着。
宽两丈,长十二丈的一片空地被清空,李元兴落下之后向前跑着自我减速,一直跑到尽头才算停下,放下滑翔翼后李元兴却是沉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殿下,可是还有河堤不稳?”崔敦礼过来问道。
李元兴摇了摇头:“本王在空中看到一些让人感伤的。”说罢,李元兴伸手向着一个方向指去:“那边,大约十五里远,去把人抬回来吧!”
李元兴再没说别的什么,看到长孙无忌只是点了点头就回帐篷了。
崔敦礼、长孙无忌立即跟着李元兴进了帐篷。
李元兴这才说道:“本王看到有人死了,死的应该是我秦王府的军士。”
话说到这里李元兴当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崔敦礼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长孙无忌说道:“殿下莫非是想到朔方城战后,殿下要求伤军荣归之事?”
“嘿!”李元兴干笑一声,心说长孙狐狸就是长孙狐狸,完全猜中了自己的心意,默默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长孙无忌继续说道:“为战而亡,自然有军规补偿。谁说战天灾,不是战呢?”
“当真?”
“当真,此事某保了。就凭万民书,某就保死去军士的荣归。”长孙无忌头一次,绝对是头一次给李元兴说出承诺,他总是与李元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他是皇亲国戚,更不能和李元兴走的太近。
李元兴用力一握拳头,谁说抗洪不是烈士!
崔敦礼这时也说道:“不过殿下,还是需要有一些适当的宣传的,臣下回长安去应对一下各级官员,殿下不如在洛阳多留些i子。一来整顿洛阳政务,二来也回避此事。”崔敦礼想的清楚,上次李元兴要求荣归,可以说是丢了大面子。
这一次,无论成败,都不能让李元兴再参与了。
李元兴点了点头:“我们商议一些细节,至少要让死去的几个军士家中有殊荣!”
在大唐,军士是贱籍,别说是士族了,就是庶民都看不起职业军人,在各等阶当中,就是商人都比军士级别高。
军士之下,就是娼、奴这样的级别了。
李元兴下定了主意,这一次要给死去的军士一个交待,一个荣耀。
正在三人商量之时,有亲卫冲进来:“殿下,殿下。”
“慌乱什么?”崔敦礼斥责了一声。
那军士竟然哭了:“殿下,荣归,荣归呀!”
李元兴伸手扶住那军士,秦王府的近卫军是百战老兵,能加入亲卫的至少也是参加过数次生死大战活下来的人,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让这样的铁血硬汉流泪,远比流血难百倍。
李元兴冲帐篷之外,站在高处远远的望去,听看到数万百姓在高地坡下站在两排,更远处却有三十六名老者,以十八名老者一组吃力的抬着门板,门板之上躺着的是两个已经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衣服,被泥土包围的秦王庄军士。
“十八宿老!”崔敦礼轻声的说了一句。
李元兴不解,却没有急着发问,因为他听到似乎有人在高唱着什么?李元兴听清了,可似乎是古词,听不太懂。
崔敦礼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充满着惊讶。
“这是……”长孙无忌有些怀疑,继续在仔细的听着。
“没有错,这是《招魂》!”崔敦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长孙无忌也点了点头。
李元兴很想问,这到底是什么?这念的让李元兴感觉象是诗经的感觉。
好在崔敦礼这时小声说道:“殿下,十八宿老抬棺,这是民间极隆重的礼节了,民间方园百里的大善人过世,能有十二宿老扶棺子孙们就足以当地兴盛百年,因为他们是大善大德之家,就算是盗贼都不会进入这样的人家。”
“那十八人?”
“十八宿老亲自抬棺,大唐立国以来在记录之中只有三次,这就是第三次。第一次,巴蜀程家旁支,家遇大难,山崩之后长子残、次子傻、三子疯,两老瘫痪。家中三个儿媳回了娘家,曾经收养的一孤女退了婚事,十九年如一i,照顾家中这五口人,送两老入土,安葬了长兄、次兄,感动上苍,让三子竟然被治好了疯病,可此女却是因劳成疾不治而亡。”崔敦礼说的自己眼圈都湿润了。
长孙无忌接口说道:“当时,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