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丝绸也断了,难道不要异邦的税收了吗?
“殿下此时如果有兴趣,不如听一听这丝绸之事。丝绸商会与茶商会山地之争只是些许小事。真正的大争却是丝绸、羊毛、棉麻之争呀。”
听房玄齡这么一说,李元兴心说市场竞争嘛,这是非常正常的。
房玄齡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向高俭打了一个眼色。
“殿下,事情却是极为麻烦的。异邦商业司接到的订单,眼下还没有交货的为,粗绒布一百三十八万丈、细白麻布五万九千八十匹、粗麻布三十三万六千四百匹、下等丝绸各类混合为二十八万匹、中等丝绸为五万六千匹、上等丝绸六万六千匹,特等丝绸一万七千匹、雪绒布一万三千匹。”
听高俭这么一说,李元兴心说这么大的订单量,他们还争什么。
房玄齡这时开口说道:
“殿下,丝绸现在分为五等九品,一共五十四个等级。最高等级为无瑕云锦、超等一品,最低等的为混丝帛。根据商业司的调查,这个等级是指那些处理不当的丝,用最稀疏的织法织出来的。”
房玄齡还要继续说,麻布的多少个等级多少个品级。还有羊毛织物的详细划分之类。
“房公!说重点!”李元兴实在忍不住打断了房玄齡。
“殿下,丝绸商会上书,他们没有丝绸了。麻棉商会也说,他们没有麻布了。羊毛商会直接就告诉某,除非提高羊毛收购量。否则他们就要停工了。雪绒布到年底,最多能凑出八百匹来,想织,没羊毛。”
哈哈哈!
李元兴放声大笑着。
“这些商会的代表可有在府中的,让他们进来。”
李元兴这会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争,不是市场的竞争,而是把外销的部分打算推给其他的商会,现在他们在争的其实是原料的份额才对。
进来的八个人,为首的李元兴见过多次,就是长安锦绸商会的李会首。
李元兴示意他们坐下,立即就开口问道:
“锦绸商会你们的老货库存清空了吗?新货库存怕是三五万匹是肯定有了,西突厥那边的商人给出的价位和你们心里想要的差多少。长安这边的销售利润和往西域卖差多少?”
李元兴一连串的问题把所有人问的愣住了。
正准备坐下的李会首赶紧几步走到中间,长身一礼:“殿下英明。”
直起身后,李会首说道:
“我们老货的库存在二个月前出最后一批。整个大唐所有的锦绸商号老货库存。加上自己用的都不会超过一百匹。新货库存之中,超等三品云锦差不多三千匹,这是现在可以生产的最高等级了。特等品几级库存有二万匹,一等品只有不到两千匹了,一等品之下要找存货。只能各家店铺里去了。”
“继续!坐下慢慢说!”
李元兴吩咐之后。当下就有侍卫拿过一个凳子放在李会首身旁。
“殿下,大食商人的开价,其利润已经低于了长安店铺的利润。某自懂事起就在跟着祖父在店铺里作过事,少年时管理过店铺,数年前东市开新店某也去管过一个月,某东市最大的店铺,曾经最多的一天,有八十二位客人,其中有五十一人买了货,除了有豪门大家订货。最多的一天出货一百零四匹!”
李会首象是在讲他的店铺历史一样,语气十分激动的在讲述着。
“殿下。”李会首突然跪倒,可是让李元兴吓了一跳:“殿下,乐民园店铺,昨天有客人一千四百三十三人,出货六千八百匹呀。”
李会首激动的语气都在颤抖:“殿下,我乐民园店铺一匹二等丝绸,利润高出卖到西域一成半。我大唐百姓要穿丝绸,小民斗胆请殿下下令断了西域的货。”
李元兴心中感觉到古怪:“你先起来。本王问你,二等丝绸本王记得没错的话,对异邦的长安出货价在八十贯左右,扣去三成的关税,应该也有差不多六十贯。对是不对!”
“殿下,长安城的丝绸标价一百贯,有多少也能卖多少。长安的丝绸织工工钱已经比之前涨了十倍,丝绸原料因为要求的更精,桑农收入加五倍,丝绸原料也涨了四倍多。工坊用地,店铺不可能再象以前简单的一个房屋,各家店铺只有更精,更华丽。店铺的伙计工钱涨了七八倍。长安各种费用大增!”
李元兴听明白了,这是正常通货膨胀,奢侈品涨价了。
更多的原因是货少了。
李会首被李元兴的亲卫拉了起来。
“殿下,原先一匹丝绸就是二贯至三贯钱。这是最好的。可现在这样的,也不过三等五六品货,这样的丝绸现在的成本就差不多了两三贯钱,加上运费,店铺的利润,税。如果没有六贯钱的价格,铁定就赔钱的。”
李元兴心算了一下,不算涨的多。
“可异邦商人越来越狡猾,二等五品运到伊州,也就是二百贯左右的价格。可路远,风险不合算。在长安出货,卖六十贯真正是不合算的,加一次套印,也就是每匹加一贯至三贯钱的成本,却可以出一等的低等彩虹绸,长安的市价在九十贯,这马上要过年了,昨天的价已经是一百零一贯钱了,而且有多少卖多少?”
李元兴弄明白了,商人为利。
一看和异邦人作生意不合算,就不打算干了。
商人们才不管什么盟友,什么友邦情益呢。
李元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靺鞨、契丹、室韦人。还有东突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