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正在看解石的热闹,突然看到那边围着李元兴的人群开始骚动。赶紧叫高公公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很快,高公公回来汇报。
“圣上,老奴没挤进去。各邦使节,特别是草原各邦的使节都拼了命的往秦王殿下那里挤,回纥使节抱着秦王殿下的靴子大哭不止,一直大声的喊着感谢殿下之类的话。老奴找一个商人问了,商人说殿下说了一个什么期货之法,再问那边乱了,商人们也往秦王殿下那里挤,似乎是想讨个赐教,禁军已经去维持了,老奴赶紧来向圣上汇报!”
李二挥了挥手:“下去吧,别让乱了。朕一会自己问秦王。”
高公公离开。
正殿前的广场上是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会是那些商人的,一会是异邦使节的,一会又是贵妇那边开出上品翡翠的尖叫。
有一个商人的正妻,在拳头大一块里原石里解出玻璃种,当下就晕倒了。这会又是宫女的乱哄哄的叫人来急救的喊声。
李二有些哭笑不得,但总体还是高兴的。
当看到武曌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吃点心,李二问道:“五郎所说的期货是什么?”
武曌先把期货的意思讲了,然后又说道:“圣上有所不知,羊毛一直是受商业部控制着,无论进货价,还是卖给商人的价格。就是羊毛制品的价格也控制着,但已经控制不住了,有些商人暗中提高自己的耗损报告,却是暗中将一成的货物卖到黑市上。”
“这个朕知道。”
别说,李二还真的知道,他专门派人去打探过。
“一匹特等雪绒布,商业司的收购价是三十三贯。长安的定价是五十贯左右。但长安城却是没货了,为此西突厥的使节抱怨过两次了。而黑市上,最高卖到了一百五十贯。商人逐利。本无错。这是规则制订上让商人有了空子可钻,正如五郎回天庭前所说。提高羊毛收购量,放开商人羊毛采购之事!”
武曌小屁股在椅子挪挤着,三两下就靠到了李二身旁。
“圣上,让商人放开收购,商人为了抢原料,圣上以为他们会加价几倍?”
“依长安城的行业价,加三倍都少的!”
“所以说。李元兴心黑。他搞了这么多花样,最终的目标是。让现在草原就把明年的羊毛卖出来,比预计的价还低些。然后这些东西就是期货,长安城的交易所那怕把这个羊毛的价炒高十倍。挣钱的也是唐人。”
李二把武曌的话仔细的想了想。
为了让李二更明白,武曌还给李二画了一个数学图形。
李二懂了,这东西再加价,草原上得到的钱数不会变,加的价也是在大唐的商人之间相互挣钱。而且每一次交易,还有千分之五归交易所,交易十次就是百分之五。
“再然后,大唐的工匠多金贵呀,那洗羊毛。羊毛粗梳理的活计给了草原,那完全就是下苦力的活计,李元兴才不会干的。他要大唐工匠干的精梳理,还有纺织的高级活!”武曌又小声说着。
李二点点头,用他的想法也是,大唐的工匠数量依然不够呀,粗活有人干最好。
武曌又说道:“最后,草原上的人卖了钱,结果还是又投资到了大唐来。虽说他们得了利,但大头却是李元兴手上,他们只是在李元兴吃过肉之后,啃了些骨头罢了。那个钢厂,无论收益有多少,先交一笔税给大唐,这个跑不掉。”
李二听明白了,他是懂投资这个词的意思的。
啪!武曌又把那张钢厂的份子纸拿了出来:“等回纥人回草原,拉开架势准备为大唐去打高昌的时候,他们拿在手上的,就只有这个东西。”
“几张纸罢了!”李二心中惊呼了一句。
武曌倒是公道,解释道:“虽然是纸,但也是钱。这东西还是当钱用的。”
“不!”李二笑着摇了摇头:“朕想通了,难道五郎给世家送钱,世家都要计算上好几天。他们脑袋不如五郎。这是钱,但也是纸。这东西能变成钱的一个因素是,我大唐承认这是钱,五郎的秦王府有信誉在。”
这次换成武曌不懂了。
李二低声在武曌耳边笑着说道:“朕的话不敢乱传呀。朕告诉你,放在前隋的时候,朕那位表叔要是有五郎现在的弄的这些东西,朕怕不是不敢造反了,因为一造反,这些纸就不是钱了,就真正的成纸了。”
李二的把话把武曌吓到了。
“丫头,你想一想。就算朕存在库里的全是金子,可那能有多少。这些纸不当钱用的时候,先不说造反会不会成功,就算是成功了,这烂摊子能再拖死一个皇族,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最后占了实际的好处了。”
武曌赶紧捂着耳朵。
她知道有些话是不敢再听的,实在可怕至极。
李二放声大笑。
李二明白,你草原上各部落敢打大唐,那就要作到你们手上的钱变成纸的觉悟。
当然,派人观察着。谁家不收这些纸,非要硬货的话,自然也要多留一个心眼了。
武曌听着李二的造反论,一边是害怕。另一边也是感慨,大唐皇帝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江山,其实李二并不懂战略经济学。
这经济战,比李二想像的复杂性多了。
赌石,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哭。
有人暗中计算过,今夜的赌石出玉率大约在六成,出珍品的机率不过二成半左右。
以赌而言,这个机率当真是极高了,一但有珍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