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莫森吩咐，所有士兵都很自觉的把空间留给莫森和艾斯两个，他们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有不少话要说。
牢房内的灯光并不昏暗。
这里面的灯光都是可以调节亮度的，既可以让这里毫无光亮，也可以让牢房内亮如白昼。
甚至是可以非常刺目——这也是一种折磨人的手段，莫森并不排斥。
对于艾斯自然就不用这样，亮度合适就好了。
艾斯盘坐在地板上，胸口带着的一串红珠子反射着牢房顶上的灯光，散发出点点光晕。
中分的黑色短发，脸上的雀斑依旧，比起之前确实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不过，还是如以往般的年轻气盛。
“后悔吗？”
莫森突然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
艾斯抬起头，看着牢笼外面的静静站立的莫森，咧嘴一笑：“我输的一点都不冤，这个世界上果然如你所说的那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呵呵，原来你不蠢啊！我还以为你脑子里全都是水呢。
香克斯还因为这事跟白胡子打了一架，连我都被迫跟那个老头对拼了一刀。也就白胡子那个老家伙这么惯着你，什么锅都他背，要是我肯定又削你一顿。
原以为经历了社会的毒打你会变成熟，现在看来还是曾经那个叛逆任性的小屁孩。”
莫森惯例的开嘲讽，反正这事儿他以前也没少干，怼人一定要怼到痛处。
“老爹……”
艾斯的脸色变得复杂无比，看着莫森欲言又止：“老爹他……”
“放心吧，那个老家伙明白自己还不能倒下，他还要为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儿子遮风挡雨，不过这一次就难说了。”
莫森说到这里停住，然后但：“你就知道你那个老爹，你这个老师就完全给抛在脑后了呗？”
艾斯果然被莫森冒着酸气的话吸引力了注意力，他抬起头有些无语的看着莫森：“你不是海军吗？我这个海贼被抓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你懂个屁！”莫森爆粗，“看来你是真的脑子里全都是水，根本不知道你被抓住的严重性。
我问你，知道你被抓的消息，你猜白胡子那个老家伙会怎么做？”
“老爹他……他会来救我这个不省心的蠢儿子。”
“总算还没有蠢到家。”莫森撇嘴，“世人皆知白胡子把家人看得比什么都重，眼下出现了你被抓的消息，他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为了你这个白痴都会展开行动的。
不，应该说他已经有所行动了，所以你猜最后会发生什么？”
不等反应过来，已经想明白事情严重性的艾斯说话，莫森的声音继续道：“海军跟白胡子海贼团必然会爆发大战，这是谁都阻挡不了的事实！
而一旦战争打响，总会有一方战败另一方胜利，你再猜猜，哪一方会取得战争的胜利？”
艾斯从地上爬起来，在锁链哗啦哗啦的声响中走到牢房前。
痛苦道：“这……为什么会这样？！”
“哼，从你决定自己一个人出海去追黑胡子就应该有这样的预料。”
莫森看着艾斯，丝毫没有留情面，“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一个在白胡子海贼团二十年的家伙会为了什么样的果实铤而走险，不惜得罪白胡子。
白胡子那个老家伙阻止过你去追黑胡子吧？可是你自己执意如此，对不对？”
艾斯脚下趔趄，他晃了两下才站稳，脸色更是痛苦：“对不起，老师！我想要抓蒂奇那个混蛋去向老爹赎罪，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我对不起老爹，对不起大家！”
“你以为……”莫森原本还想再讥讽两句，看着啪啪滴在地板上的泪珠，暗自叹了一口气。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屁用！”
其实，他是倾向于出现什么意外放走艾斯这个家伙的。
不是因为他对艾斯的好感，那些好感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是战争一起，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卷进来。
但理智和感情上他都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说这样做了战国会如何，而是新世界确实需要改变，海军也确实需要一个契机开始在新世界布局。
白胡子这样一个海贼的标志性人物的死去，会让无数蠢蠢欲动的家伙按下自己心头的小火苗。
哪怕莫森是一只咸鱼，他也想看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很明显，这一次就是一个契机！